黑木健介從西裝內兜中掏出了幾張照片:“最近兩位常常一起去野笠山附近……”
監控照片不是很清晰,但能大概看得出是霧原秋騎車帶著佐藤千歲,還有深夜兩個人在公園裡一起坐在長椅上的照片。黑木健介對霧原秋印象很深刻,哪怕這些照片都麵目模糊,第一時間還是認出了他——暫時隻有他在意,彆的警員對他帶著個少女在那裡轉來轉去不怎麼奇怪,畢竟當時湊熱鬨的人實在太多了。
黑木健介等兩人略看了看照片後,才又問道,“你們不是在約會嗎?”
霧原秋和佐藤千歲對視了一眼,一齊搖頭:“不是。”
“那你們為什麼一直要去野苙山?”
霧原秋對這種問題倒是早有準備,渾身正氣四溢:“去找那名行凶者,想給你們幫幫忙,畢竟那是殺人凶手。”
“那你們找到了嗎?”黑木健介單刀直入了,目光炯炯。
雖然沒證據,但他覺得“神秘頭套男”是霧原秋沒錯了,但霧原秋不答反問:“黑木警部,現在追究這些還有意義嗎?”
黑木健介一時無語,現在追究確實沒意義了,就算確定是霧原秋乾的又能怎麼樣,直接逮捕他嗎?那彆人不用提,記者一定立馬大腦充血,兩眼泛紅,四肢著地,一路狂奔進道警總部,逮誰咬誰。
更何況,這種事喊到天下皆知,記者仔細一翻,了解一下前因後果,除了證明北海道警方無能還有什麼功效——好家夥,一個高中生解決了三名行凶者毫發無傷,北海道警方死傷了十多人弄得灰頭土臉,擾民快一周,那這些年國民繳的稅就養了這麼一幫玩意兒嗎?
乾脆以後我們也彆搞什麼公務員分級考試了,直接從高中生裡選拔警員好了,絕對比現在這批強。
他沉默了一會兒,搖了搖頭:“是沒有追究的必要了,但有些事還是要確定一下的,希望霧原同學還有……這位同學理解一下。”
霧原秋馬上肯定道:“我們完全理解,還有,她姓佐藤。”
黑木健介沒在意佐藤千歲,隻當霧原秋“英雄救美”後兩個人搞到一起去了,放在少年時期這種事毫不稀奇,誰還沒青春過,當年他上高中那會兒也是有女朋友的,對裡麵的門道很懂——這兩個人將來不交往,他把眼珠子摳出來吃掉。
他想了想,換了個方法,又問道:“那關於最後一名行凶者的死因,你們有什麼看法……”
“警方果斷行動,將其當場擊斃,我覺得是這樣的。”霧原秋很懂事,聞弦知雅意,立馬就表態了——他要這份功勞也沒用,那行凶者警方還沒來得及開賞金呢!
黑木健介搖了搖頭,覺得這樣也行吧,把案件這麼畫上句號也可以。
現在警方壓力很大,昨天新聞發布會都開過了,警方發言人通過很有語言技巧的說法,已經讓所有人都認為警方才是終結案件的人,這才勉強壓下了輿論指責,不需要有人出來承擔責任,那現在霧原秋承諾不會跳出來亂說話,自然是最好不過。
是真的壓力大,這一連串的案子性質非常惡劣,還超級古怪,要不是北海道道警總部級彆較高,獨立性很強,警察廳早把手伸進來了,搞不好警視廳也要跟著摻和一下,跑來指導一下工作。
所以,能快點結案總是好的。
他神情放鬆下來,覺得所有案件到此全部結束,正準備規勸霧原秋以後彆再有這樣的“英雄主義情結”,彆仗著自己能打就去冒這種風險,還是要信任成年人的,但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佐藤千歲在旁邊像貓咪一樣舔著奶蓋,狀若好奇地問道:“黑木警部,現在警方查清這些案件的原因了嗎?”
“沒有。”黑木健介爽快答了,完全實話實說,因為警方確實什麼也沒查出來。不光警方現在沒搞明白,無數專家都沒搞明白——猜想倒是一大堆,但沒有一個能自圓其說的。
而且這事很複雜,國際上普遍認為曰本又不安分了,八成在偷偷整生化武器;曰本高層認為是美國駐軍或是研究所惹出來的禍;美國不承認,覺得是中國乾的,但時間太短,還沒編好證據,一時無法開始指責;中國在海那邊關著門看熱鬨,現在一聲沒吭,而俄羅斯想推動聯合國派出調查組調查,被美國否了,曰本是他們的地盤,誰都彆想伸手進來,倒是世衛組織也想來瞧瞧,好像有點戲,現在正在多邊協商。
總之,案子是能結了,但麻煩事還沒完,隻是這些和他們這些辦案人員就沒什麼關係了,讓上層去吵吵吧——曰本上層也不安穩,財團在懷疑政府,政府也在懷疑財團,就連浪速大學附屬綜合醫院、北海道生物科技研究所等機構,不管國立的還是私立的,都開始被暗中調查了,全進了嫌疑名單。
佐藤千歲仔細看了一眼黑木健介的麵部表情,覺得他沒說虛話,看樣子套不到什麼有用的情報了,頓時一陣失望,忍不住又問道:“那警方也不能確定這類案件還會不會繼續發生了?”
黑木健介搖了搖頭,歎道:“隻能希望不要再發生了。”
但他說是這麼說,目光一時卻迷茫起來,以一個多年負責一線指揮的管理官的經驗來說,警察越盼著什麼彆發生,那什麼就一定會發生,而且絕對會比預期中最糟糕的情況還要糟糕。
未來堪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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