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攻心(2 / 2)

這倒出乎他的意料,原想著她是在鋪墊,後麵一定會說,可用過晚膳還是沒有講昨日的事。

“愛妃會下棋嗎?”

“會一些。”

“那咱們對弈一盤。”

梅花軟榻上,二人在矮炕桌上擺開棋盤,令玄翎沒想到的是盛熙顏的棋藝還不錯,可臨到半場,她竟耍起賴來。

拿走了剛才下的黑棋,“臣妾放錯地方了,不放這裡。”

抿著紅唇斟酌半晌,極為艱難無法做決定,玄翎指了一處,“愛妃是想放在這裡嗎?”

盛熙顏一看,莞爾笑說:“是這裡,皇上英明,有皇上的指導嬪妾一定不會輸的。”

往往旁人和皇帝下棋,都想方設法輸掉,以顯示皇帝的厲害,可她居然鉚足了勁兒要贏他。

靠著撒嬌耍賴退了好幾步棋,終於贏了。

興奮的拉住玄翎的手,杏眼亮晶晶道:“和皇上下棋真有意思,下次嬪妾還要陪皇上下棋,好嗎?”

“好。”玄翎答應的深沉,眼神卻帶著寵溺。

她因為贏了棋而笑得明媚張揚,他也樂於看她高興,仿佛自己也收獲了快樂。

這是一種身為皇帝所難以獲得的真實感,她沒有把他當做皇帝,而是一個普通的男人。

二人的手就這樣一直握在一起,感受著彼此的溫度,他不想放開。

盛熙顏暗自思忖他那日的話,作為帝王是孤獨的,渴望平常人的喜怒哀樂。

皇帝不缺漂亮女人,唯有個性和引起內心共鳴才有機會入他心。

“顏顏,過來。”

玄翎一喚,盛熙顏像一隻優雅的名貴小貓蹭到他麵前,嬌媚道:“皇上……”

他輕撫她額前的發絲,“顏顏,不想和朕說點什麼嗎?”

昨日她不在麵前,他的要求是冷酷的,此刻她在當麵,無論模樣還是言行舉止都頗合聖意,他變得寬容,降低了要求。

隻要她告狀,哭訴被嘉妃和淑妃欺負,他一定會哄她,安慰她,護著她。

盛熙顏眨了眨丹鳳杏眼,甜糯道:“嬪妾兩日沒見到皇上,有很多想說的,可一看到皇上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單想這樣看著您,盯著您看。”

他知道她說的言過其實,一個把前夫裝在心裡的人,怎麼可能會輕易愛上另一個男人,可依然深受感動。

伸出臂膀不由自主將她攬在懷裡,她一定還想著後麵再說昨日的事,現在是在鋪墊,玄翎深信不疑。

他的懷裡好舒服,又寬闊,還帶著龍涎香和沉香的香氣,沉穩而莊重。

盛熙顏伏在他懷裡好一會兒,原本以為皇帝要回養心殿,卻聽他說:“今夜朕就在這裡陪你可好?”

“好…..啊….皇上,這合規矩嗎?”

玄翎很明顯看到她一個大喘氣,她還不習慣和他一起同床共枕,或許怕他強迫她。

一盞茶後,盛熙顏伺候帝王更衣後,二人上了花架床,都有些不自在。

“皇上,嬪妾這裡的床小,難為您了,嬪妾睡覺老實,您睡在裡麵,若是半夜要喝水就和嬪妾說。”

玄翎把她推到裡側,“朕很少夜裡起來喝水,你安心睡。”

她怎麼還不說昨日的事?

盛熙顏見他盯著她看,害羞的手遮了一下撐得飽滿鼓鼓的杏色內衫,又拉了拉錦被。

一係列動作把玄翎逗樂了,春山一笑,盛世美顏,舉世無雙。

“皇上,有沒有人說您笑起來好看極了?”

“有多好看?”

盛熙顏吟誦道:“宗之瀟灑美少年,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皇上的笑顏可以讓大地逢春,花朵盛開……”

玄翎湊近問道:“那顏顏喜歡嗎?”

盛熙顏抿唇,害羞的垂睫,他心底剛升起失落,她突然仰起頭啄了下他的臉頰。

他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衝動,傾身,鼻尖觸碰到,倏然間呼吸相纏繞。

她闔上雙眸,唇珠輕顫。

大手握住纖纖玉手,輕輕相依,婉轉的,熱烈的訴說衷腸。

這夜羅帳內,是迄今為止他們第三次接吻,時間很長很長,把許多揣測化為溫熱唇齒間的交織。

令盛熙顏沒想到的是,玄翎竟最後一刻還是刹住了。

幽黑眸光落在羊脂玉般細嫩的頸窩處,那裡有幾處殷紅,是他情難自控的印記。

將她落在肩頭的杏色內衫往上拉了拉,不敢再觸碰那致命的豐腴綿軟,將徹底失控。

“皇上…..”

盛熙顏害羞的鑽進他懷裡,蜷著身子,試圖將玲瓏的玉體圈出一個不那麼誘惑人的角度。

可他將她摟住時,卻收獲了滿滿……

盛熙顏愈加不自在,健碩的身軀像烈日下的鵝卵石,熱得她嗓子乾,想喝很多冰涼的茶飲。

“皇上,嬪妾給您按按太陽穴。”

她伸出柔軟的手輕輕按著他的頭,他將她摟緊,貪婪的吸著她身上的體香。

“顏顏…….”

“嗯……”

漆黑的眸子暈著情動,聲音已經暗啞到不行,可還是停了下來,像在用儘全力克製隱忍。

盛熙顏感受到帝王忍得非常艱難,那為何非要忍呢?她都破罐子破摔了,本著做妃子的義務侍寢,他為何不要呢?

難道身子有疾?

那也不對,大皇子和樂溫公主哪兒來的?皇後和沈婉容的龍胎哪兒來的?

玄翎最後問她,“顏顏,此刻,若是你和朕求什麼,朕會答應你。”

“嬪妾就是犯困,想睡覺了。”

她乖巧地鑽進他寬闊的懷中,緊緊依偎著,仿佛他是一個能夠在黑夜中給予溫暖的睡枕。

半夜時分,玄翎從沉睡中醒來,朦朧的視線中,看到女子獨自蜷縮在床榻的內側,顯得十分孤寂。

甚至能隱約聽到她低聲抽泣的聲音。難道她哭了?

起身將她輕柔地掰過來,篤定此刻她一定會訴說昨日所受的委屈。

“顏顏怎麼了?是有人欺負你了?”

盛熙顏緩緩搖了搖頭,嗓音帶著些許沙啞:“沒有,宮裡的姐妹們都對嬪妾很好,嬪妾隻是剛才做了個噩夢,所以有些害怕。”

玄翎伸出手溫柔地擦拭她濕潤的眼角,注視她,試圖探尋她內心深處的想法。

“顏顏,告訴朕,你做了什麼樣的噩夢?讓你如此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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