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非常高興能夠有一個與您相擁過夜的經曆,熙顏知道昨晚皇上的胳膊一定麻了,但仍然一直摟著嬪妾。嬪妾想告訴皇上,熙顏慶幸能夠進入皇宮,與皇上成為夫妻。”
她所說的話語中沒有任何華麗或誇張的詞彙,卻成功地安撫了他心中的疑惑和酸楚。
玄翎內心充滿感動,輕輕撫摸她的脖頸,將頭靠在她的鬢角,靜靜地依偎在一起。
再給她一些時間,也是可以的,畢竟美好的事物總是值得等待。
二人盥洗後,馬統領進來彙報昨夜的情況。
玄翎將手中的春宮圖扔到地上,威嚴道:“嘉妃思想齷齪,舉止輕浮,朕罰她跪著抄宮規兩百遍。”
“至於純嬪,私藏迷情散,企圖禍亂宮闈,傷朕龍體,即刻打入冷宮。”
“是,皇上。”
果然如同二人昨夜揣測的,搜宮沒有查到走水的線索。
玄翎上早朝前,撫盛熙顏臉說:“顏顏,朕罰嘉妃跪著抄佛經是給你報仇,高興嗎?”
“高興。”她點頭嫣然含笑?。
“走水的事彆想太多,不要有心理負擔,日後讓宮人更加仔細防範些便好。你今日去關雎宮看看,缺什麼大膽和內務府總管說,將將需要的家具和物品也置辦齊全,記住了嗎?”
“記下了,皇上,嬪妾日後可以到西暖閣借書看嘛?”
玄翎笑說:“自然可以,朕正愁很多珍藏的古書缺個人探討。”
早膳過後,嘉妃和良妃被人傳話去了慈寧宮。
兩人一路忐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到了慈寧宮,她們發現氣氛異常沉重,太後坐在上位,臉色陰沉,與平日對外甥女和侄女的和藹態度大相徑庭。
“還不跪下!兩個蠢貨!”
太後怒喝一聲,嘉妃和良妃嚇得趕緊跪下,不知所措。
嘉妃委屈道:“姨母,到底怎麼了呀?”
良妃心中緊張萬分,也跟著附和道:“是啊,姑母,您是不是昨夜沒休息好?臉色看起來很不好呢,要不我給您按按背吧?”
太後一招手,李嬤嬤將昨日從儲秀宮中提來的食盒端上來。
食盒打開後,映入眼簾的是黃釉碟子中間擺放的一個青團。
嘉妃和良妃對視一眼,皆是滿臉疑惑,不知太後此舉何意。
李嬤嬤手持手帕,小心地將青團的皮子掰開,裡麵露出一團白色粉末。
良妃見狀,頓時嚇得麵色蒼白,癱軟在地,連連向後退縮。
而嘉妃則傻乎乎地問道:“這是什麼呀?”
李嬤嬤趕緊把白磷粉端走處理,並用大量的清水衝洗手。
太後冷肅道:“良妃,你說,那是什麼?”
良妃支支吾吾道:“姨母,萍兒不知。”
“你自以為高明,把白磷粉偷偷扔到鐘萃宮,又給侍衛處放了匿名信告發淑妃。可她也不是傻的,人家轉手就把東西扔回你院裡,你還渾然不知,若不是李嬤嬤在後院摘艾草時發現,你昨夜就被拉去慎行司了!”
良妃一聽急忙跪膝移動到太後麵前,懇求道:“姨母,萍兒知錯了,再也不敢了。求姨母千萬不要告訴皇上,不然萍兒就被打入冷宮了。”
嘉妃捂著嘴笑,太後問道:“鸞兒,你如實說,小廚房走水的事你有沒有參與?”
嘉妃笑容僵住,看了眼良妃,低頭吞吞吐吐道:“是做了一點。”
太後臉色駭人,嘉妃戰戰兢兢繼續老實交代,“我隻讓人給小廚房院牆裡扔了一個火折子,其他沒什麼了呀,火折子不可能燒的那麼大,燒到隔壁昭純殿,所以,姑母,這件事我的責任很小很小。”
太後無語的搖頭,她這腦袋到底隨誰了,這麼不開竅。
“良妃,你也扔了火苗?”
良妃絞著衣角沒做聲,算是默認。
“姨母,眼看皇後月份大了,您也不希望協理六宮的權柄給外人吧?”
太後手撚翡翠佛珠,半晌才平靜下來,自己手中的兩張王牌,沒一個做事穩妥的。
“你們怎的這麼蠢?一個寡婦小妃子,用得著你們如此嗎?不要心胸狹窄,皇帝寵幸誰,就一窩蜂的上去乾,多用點腦子,真正的高手不需要親自動手,更不會用這種低能的招數。
哀家知道這回你們縱火不光是為對付盛充媛,還為著沈婉容懷的皇嗣,哀家把話放在這裡,這個孩子不許再動,明白嗎?”
嘉妃和良妃恭敬道:“是,太後娘娘。”
晌午,鐘萃宮內,淑妃昨晚一夜未眠,補了一整天的覺,醒來後依舊顯得無精打采。
她揉了揉太陽穴,懶洋洋地問道:“沈婉容那邊情況如何?見紅止住了嗎?”
紅袖站在一旁,恭敬地回答道:“回娘娘,已經止住了。現在她正躺在床上保胎,不能下地走動。”
淑妃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又問:“你說李太醫和宮婢蘭兒的家人該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