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忌憚於路邊兩側的便裝侍衛,躲在四散暗戳戳的偷看。
暗衛假裝買東西,整條街顯得尷尬又奇特氣氛。
玄翎薄唇垂了下,緩緩折回,伸手給哭得嗚嗚泱泱的女人。
按照一貫,帝王變臉,無論什麼原因,那人都會趕緊跟上,哪兒敢耍賴不走了。
“盛熙顏,起來。”
他壓低聲音命令,伸出的手摸了一下她的發髻。
盛熙顏捂著臉哭得撒潑打滾,
抬眸,癟著嘴,擰著眉,淚汪汪質問:
“您為什麼咬我?”
你是不是屬狗?!!
玄翎冷戾道:“誰讓你和彆的男人在街上接吻。”
從前的醋也吃,他是瘋了。
“我沒有!”
沒有嗎?齊宴性子熱情開朗,少男少女如膠似漆,在街上接吻肯定乾得出來。
“你莫要誆騙,你和齊宴,你們......”
玄翎話音未落,盛熙顏噌的站起來,
一雙桃花杏眼毫不畏懼,怒睜他,雪白的臉上淚痕斑駁,臉頰上一片紅。
“您總是提起從前種種,總是為此疑神疑鬼,既然如此,為何還要臣妻?”
玄翎一把捂住她的嘴,壓低聲音,“你,你,我,我的,還臣妻,讓彆人聽到,不想活了你。”
盛熙顏嘴被捂著卻不饒人,從大手縫隙裡擠話:“您就是心虛,自覺理虧。”
“不許說了。”
“您冤枉我不止一次,上回聽信敦淑媛讒言,在關雎宮找的是什麼?”
那好,你問了,朕就順便解惑。
玄翎湊近她耳朵,“你是不是畫齊宴的畫像了?老實交代!”
“我沒有畫,隻畫了一個慣會冤枉人的男人!”
盛熙顏回答的不假思索,又乾脆。
玄翎心虛又心裡溫暖,騎虎難下,摸她耳朵,順她毛,
“朕冤枉了你。”
盛熙顏眼眸像淬了湖水,那淚嘩啦往下流,嗚嗚嗚的抽泣。
他張開寬大衣袖摟她在懷裡,輕哄,
“好了,不哭了,
朕咬疼你,你咬回去便是。”
低頭把薄唇送到她嘴邊,盛熙顏溫吞了一下,
倏然間狠狠咬住一片上唇,酥疼的他捏緊她的後脖頸。
“疼嗎?”
盛熙顏故意問他,
“還好。”他嘴硬,摸了下唇。
“你為什麼咬破上唇?這樣多難看,朕明日怎麼會見官員?”
“我閉著眼睛叼錯了。”
“算了,朕恕你無罪。”
“您現在是玄公子,還是皇上?”
“是顏顏的玄公子。”
玄翎摟緊盛熙顏往前走,二人貼在一起,仿佛連體嬰兒般親密。
周圍看熱鬨的人,“走了走了,小夫妻和好了,這熱鬨還沒看夠呢。”
闌珊成衣鋪裡,二人一起挑了十套華麗衣裙,
老板娘道:“貴人,不好意思,我們店裡承接京城名門閨秀的裙裳,您一次定十套,我們老師傅恐怕沒時間一次做出來,要不分階段做給您?”
盛熙顏在玄翎懷裡,嬌甜道:“十套,是有點多啊。”
玄翎拿折扇給她扇風,“不多,還想給你把整家店鋪包下來。”
老板娘定睛一看,這扇子該不會是名家絕跡的古香扇,圈裡人知道這把扇子最後被宮裡那位拍走了。
正在愣神,福公公拉過她,神氣十足從腰間掏出一個牌子,
老板娘詫異,“這是?”
一個木牌,
福公公笑場道:“掏錯了,這是我自己的腰牌。”
又重新掏出一個赤金牌子,上麵雖寫著內務府,可都知道內務府是皇帝的私產,那麼這位貴人就是?
老板娘急忙躬身,緊張的笑都不會了,聲音打顫道:
“沒問題,等十套華服做好後,奴才送到宮門去。”
玄翎起身領著盛熙顏出了門,老板娘帶人小碎步跟在後麵恭送。
看人走遠了,“趕緊的,趕緊讓師傅們連夜做起來,定要拿出咱們最好的水準,精工細作。”
街上,玄翎問:“顏顏,新婚還要買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