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
玄翎打了一個哈欠,是真的困倦了。
禦前宮人伺候更衣後,他在軟榻上躺下歇息。
福公公輕手輕腳吹滅幾盞酥油燈,到花廳轉角處,靠牆坐在宮毯上值夜打盹。
一盞茶後,殿內,摸進來一個黑影子,彎腰朝軟榻靠近。
剛到邊上,霎時間被帝王閃電般遏製住肩膀。
“來人!”
一聲令下,福公公從牆角竄起來,急喊道:
“護駕!護駕!”
殿門外衝進來大批的帶刀侍衛,颶風般到達殿內,在玄翎身側護駕,將刺客按在地上。
“皇上,是臣妾....”
女人驚恐的聲音。
宮人把酥油燈點上,玄翎才看清來人是誰。
“嘉妃?”
嘉妃身穿一襲薄紗衣裙,波光粼粼,若隱若現嬌軀。
“皇上,臣妾隻是來看看皇上。”
玄翎慍怒道:“今日值夜的人都睡死了嗎?她是怎麼進來的?”
二十個侍衛和福公公噗通跪下,
“皇上,是奴才們的失職,甘願領罰。”
“所有值夜侍衛重打五十大板,貶黜去修城牆,至於你.....”
福公公磕頭,哭道:“皇上彆趕奴才出宮,奴才離不開皇上.....”
“去領二十板子!”
“謝皇上隆恩。”
禁軍薛統領進來,“是奴才的失職,請皇上責罰。”
玄翎狠戾瞥向嘉妃,
“作怪的東西,嘉妃你違反宮規,關禁閉三個月,還不趕緊滾!”
嘉妃哭著跑出春暉堂,本想著爬床,沒想到功敗垂成。
薛統領恭敬道:“皇上請安心歇息,奴才親自守著。”
玄翎又躺下,朕睡個覺怎麼這麼難呢!
翌日,夜裡發生的兩件事傳出來,所有人都暗戳戳狂笑。
端皇後索性取消了今日的闔宮請安。
鐘萃宮裡。
淑妃聽完,佞笑起來,
“嘉妃那個蠢貨就不提了,最解氣的是皇後送上門,皇上都沒要!
她以為在皇上心裡不一樣嗎?不過是靠著家族坐上鳳位的,掂量不清楚自己幾斤幾兩。”
淑妃對端皇後搶走二皇子予卿耿耿於懷,那是搶走了她後半生的希望,能不恨嘛。
關雎宮裡。
花夏給盛熙顏轉述一遍傳聞,見她臉上沒有太多表情。
“娘娘,您想什麼呢?”
盛熙顏有些亂,揣測玄翎在初一拒絕和端皇後同寢,端皇後心裡不舒服,日後會不會把仇記在她頭上呢?
算了算了,不想了,反正玄翎也沒來關雎宮,昨夜之事和我沒關係。
“娘娘,過幾日就是您的生辰,您想怎麼過啊?”
生辰嘛,自從齊宴去打仗,天昏地暗的幾年,她就沒過過生辰了。
“又長老一歲,沒什麼可過的。”
麵前白釉盆裡是露水,飄著許多鮮豔的花瓣。
盛熙顏的雙手放在裡麵浸泡。
梅香在旁打開青花瓷罐。
不一會兒,花夏從水裡拿出盛熙顏的手,用軟錦帕擦乾水。
梅香用金勺取了些粉色手脂膏抹在盛熙顏的手上。
珊瑚從後麵遞上來一個冒著熱氣的緞麵厚帕子,她用熱帕子給把雪白的手包裹上,還係了一個小絲帶。
散發出馥鬱溫熱香氣。
“娘娘放心,皇上一定會給娘娘過一個隆重的生辰。”
“近來前朝事忙,皇上已經很累了,不過也無妨。”
話雖如此,心裡揣摩,今年有些不一樣,玄翎應該會給她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