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馬車不敢耽擱,消失在寒玉寺門口。
大尼姑道:“師叔,覺空這樣私自出寺,違背寺規!您可以上報朝廷參她一本,報前日打板子之仇!”
滅霸摸身上的傷,
“報個屁!你沒聽府尹說,那是惹不起的人物嗎?
算了,正好趁這兩日,把那筆買賣做了!人都挑好了嗎?”
“有幾個小妮子長得不錯,還請師叔親自過目。”
“走,去看看!這回要掙票大的!”
馬車上,盛母勸說:
“熙顏,這回進宮,你不如順著和皇上重修舊好啊。”
盛熙顏腦子裡亂想著玄翎的症狀,需要什麼方式治療。
“母親,這回我入宮隻是為給皇上治病,不為彆的。”
“你這孩子,從小主意正,母親不說了,你做什麼,母親都幫著你,你父親若是在,也會如此的。”
父親,這回瘟疫,女兒一定要秉承您的誌向,研製出治療的藥。
“睡會兒吧。”
盛熙顏點點頭,靠在盛母肩頭。
入夜,宮燈初上。
皇宮一片安靜。
儀仗停在養心殿殿外,淑妃被禦前侍衛攔在殿外。
宮人把福公公叫出來,
“淑妃娘娘,您怎麼來了?”
“本宮做了些膳食,送來給皇上,你去通傳吧。”
“皇上這會兒正在為瘟疫的事和兩個大人商議呢!要不您把食盒裡留下,等皇上忙好了,奴才再稟告皇上?”
淑妃看了眼殿內燈火通明,點頭道:“也好,有勞福公公了。”
送走淑妃,福公公唏噓,可彆都來,不然他都扯不過來謊。
此時養心殿後殿,玄翎吃了湯藥,正在昏睡。
吳院判守在旁邊看護。
福公公進來,小聲道:“奴才看著,你先去用晚膳吧,等會兒還要給皇上紮針呢。”
“好。”
福公公輕手輕腳坐在龍榻
思索,譽王若是勸動宸妃娘娘,這會兒該來了。
解鈴還須係鈴人。
阿彌陀佛,佛祖保佑,一定要讓娘娘回來。
夜色中,一輛馬車停在了皇宮門口。
不多久,譽王帶著一個頭戴紗笠的女子,身後跟著雌雄雙煞,到了養心殿。
福公公被宮人叫出來,看到盛熙顏就要下跪。
譽王道:“福公公,她是本王帶來的神醫醫女。”
“明白,請隨奴才來。”
盛熙顏深吸一口氣,緩緩走進養心殿。
鎏金爐裡是燃儘沉香後,新換上的沉香。
熟悉的場景,熟悉的香氣,繡花鞋踩在漢白玉地麵上,感覺那麼不真實。
後殿,帝王側臥在龍榻上,烏發散在玉枕周圍。
睡著的帝王,好似一個小孩。
透過麵紗,能看清他清瘦許多,墨眉微蹙,似乎呼吸並不舒暢。
光線灑在他周身,使得萬年不變的冷峻臉龐顯得柔和許多。
盛熙顏緩緩走近,怕吵醒他,沒敢坐龍榻,跪在宮毯上,輕輕手搭在他手腕上診脈。
僅僅這一輕微的觸碰,忽然一隻大鉗子將她的手腕反抓住。
玄翎猛得睜開眼睛,卻看不清周遭,心裡暗罵,混蛋,什麼都看不清了!
他遊離,不聚焦的眼神,讓盛熙顏心驚,一股強烈情緒從胸口上湧到眼眶,浮出淚光。
分彆半月,他怎麼成這副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