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自有考量,咱們不能不講義氣,還是先不說。”
“有道理。”
鐵娃朝兩人瞅,醫女帶進宮的女護衛看著就不像好人,他得盯緊點。
好在養心殿,裡三層外三層,禦林軍和暗衛不少於兩千人,量沒人敢行刺。
“那個黑臉的環眼賊怎麼老是看咱們?”大雌抱肘暗罵。
小雌低聲道:“姐姐,他是不是喜歡你?”
大雌馬上切換成淑女站姿,“是嗎?算他有眼光。”
“姐姐,暗衛不能成親,你死了這條心吧。”
大雌給小雌一掌,“你這張烏鴉嘴就會打擊人,還不興人家想想嗎?”
正午時分,盛熙顏頭戴紗笠,指揮兩個太醫在外殿把煮好的幾種草藥水,按照比例倒在金盆裡。
軟榻之上,
玄翎平躺著,盛熙顏把兩個像將將小拳頭大的紗布包浸泡在熱草藥湯裡。
然後攥到不滴水,一手拿一個輕輕捂在帝王眼窩處。
溫熱熱氣覆在眼眶周圍,鼻息間是草藥香氣,玄翎頓感舒服,頭腦都放鬆不少。
暗自想這個醫女是有幾分本事。
盛熙顏低頭看他,這男人臉頰肉都沒了,喉結處凸顯嶙峋,較從前清瘦頗多。
一邊想,一邊罵自己,心疼男人是倒黴的開始,你彆自作多情!
因為太放鬆,玄翎睡了一個時辰才醒來。
猶如一隻失去戰鬥力的雄獅,警覺起身,
“小福子!”
福公公在殿外交代晚膳,盛熙顏在旁趴著打盹,取了大氅到軟榻前,給他披上。
扶著坐到禦座前。
明月姑姑給端來參茶。
玄翎喝了半盞,摸摸索索,打開龍案抽屜,拿出黃琉璃筆盒。
盛熙顏在身後一瞅,咦,怎麼有些眼熟呢?
黃琉璃筆盒裡,有一封疊成心型的端午情書,香囊,同心結,一對帝王綠戒指,十幾個藥包,若乾晚香玉乾花。
玄翎骨節分明的手指一一撫摸過這些物件,拿起香囊,摩挲著倒在手心裡一把紅豆。
盛熙顏認出這是當初鬨彆扭時,她讓將將帶給玄翎的相思豆。
和她有關的東西,他竟一直珍藏著。
玄翎將紅豆捂在掌心,幽黑眸光溢出細碎的柔光,似在思念一個人。
盛熙顏吸了一下鼻子,下眼瞼漸漸蓄滿淚水。
心裡嘀咕,遲來的深情比草賤,我不會領情的。
玄翎把紅豆小心的放回香囊裡,灑出不少掉在漢白玉地上。
盛熙顏和明月一起去撿,又送回帝王手裡。
他原本雋美端方的麵容,此刻寫滿了憂愁,黯然而寂寥。
玄翎閉上眼睛靜謐。
盛熙顏,與你分開的日子,時間過得很慢。
我常與想念共生共存。
不知何時是儘頭。
總想在某個時刻,你會突然出現在朕麵前。
說些柔聲關心的話給朕。
良久,吩咐道:“去把盛景珩找來。”
“是,皇上。”福公公應承道。
盛熙顏思忖,找我哥來乾什麼呢?
一炷香後,盛景珩從內閣緊趕慢趕到養心殿。
“微臣拜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
盛景珩起身,掃了眼頭戴紗笠端站的女子。
玄翎慵懶靠在禦座,閉著眼睛,問得輕描淡寫,
“你那妹妹近來如何?”
盛景珩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