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尼本是鄉野之女,不敢奢望金尊玉貴,但求一份平淡。“
她說得平淡,是指和齊宴。
玄翎薄唇嗤笑,“那朕若是不放你走呢?”
“皇上有後宮佳麗三千還不夠嗎?”
捏住她腰身的手緩慢的鬆開,忽而又將她緊緊擁住。
“彆動,讓朕好好抱一會兒。”
醫學上有個詞,叫做戒斷。
這回才戀了他兩日,就要戒斷。
盛熙顏閉氣,不想呼吸到他的氣味,怕會留戀,會為色所迷。
色令智昏,同樣適用於女人對男人。
他摟得那麼緊,密不透風,她卻雙臂耷拉在兩側,像個木偶,毫無感情。
玄翎下巴抵在盛熙顏頸窩處,啞聲央求,
“你也抱抱朕可好?哪怕隻一會兒…..”
像隻討主人摸頭的小狗,語氣撒嬌又委屈。
盛熙顏想起早上診脈的情況。
算了,讓他能心情愉悅些,眼疾和頭疾好得快些,她就可以功成身退。
抱就抱一下,她也不是小氣的人。
伸出雙臂輕輕攬住男人精乾的腰身,不知為何,這個動作一做,眼睛就抑製不住濕潤起來。
出宮半月,在寒玉寺想起玄翎,逐漸清晰了許多對他的感情。
他對她時而威嚴,時而慈和,時而諄諄教導,時而寵溺。
如君如父如兄如夫。
玄翎溫柔地輕撫盛熙顏的頭,
顏顏,你想要的幸福不在皇宮,但是朕舍不得你。
朕願給你世間錦繡繁華,你卻不稀罕。
可朕隻有這些。
作為君臨天下的皇帝,玄翎第一次感到自卑。
既給不了盛熙顏所說的平淡生活,也沒能讓她愛上自己,換言之給不了她幸福。
玄翎默默紅了眼眶,矛盾極了,有兩個聲音在打架。
強製留下她,圓滿你的愛情。
放她走,圓滿她的愛情,讓她幸福。
盛熙顏趴在他肩頭默默流眼淚,埋頭蹭眼睛。
一個勁兒安慰自己,什麼都彆亂想,等玄翎病好,她繼續去寒玉寺養胎,日後的事再論。
此時,武安侯府裡。
齊宴辦完差事回府,大聲喚:“將將!將將!“
聽到從遠到近的笑聲傳來。
盛熙棠和將將從花園長廊處跑來。
“小父親!小父親!“
將將手裡拿著風箏,終於盼到齊宴忙完,答應好會帶他去郊外放風箏。
齊宴抱起將將,笑說:“父親怎麼會騙你呢?咱們這就去痛快的玩。“
將將拍小手,歡呼道:“好呀,好呀!“
“侯爺,你要喝些茶水嗎?“
盛熙棠改了稱呼,不再叫姐夫。
“不用了。“
這幾日,盛熙棠自請來侯府白天帶將將,也眼巴巴等著齊宴回府。
“侯爺,你說姐姐進宮已經有幾日,還沒出宮,會不會跟皇上和好了?“
齊宴也在思忖這個問題,養心殿的事是機密,連守衛的禦林軍侍衛都不得和外部聯係,他也不敢找鐵娃。
將將歪個小腦袋,
“小姨,你說的姐姐不是我母親嗎?母親進宮了?“
盛熙棠笑說:“將將真聰明,小姨說得是你母親。“
將將欣喜道:“太好了,母親終於和父皇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