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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彥撓著雞窩頭醒過來，扭頭被旁邊的小僵屍嚇得差點心臟驟停。
“臥槽！大清早的你要嚇死人啊！”
他捂著心臟，一個翻滾離得老遠。
“彥彥！你凶我！”
小僵屍趴在床邊，濃濃的黑眼圈裡麵眼睛瞪得圓溜溜的，他呲著小尖牙。
“我不理你啦！”他掐著腰，氣呼呼地往外走，咧著嘴就喊：“我爸——”
“哎哥！”
裴清彥一個哆嗦跳下床，一把將小僵屍抱了起來，陪著笑臉說：“你找他乾啥？我就是剛醒被嚇到了，你看你眉毛都沒有，黑眼圈還那麼重，皮膚又那麼白，我以為我看到鬼了呢……”
“可是你以前更可怕啊，你腦袋還能掉呢。”小僵屍摸了摸他的脖子：“就是這裡，嘎巴一下就斷了，你還愛哭！”
“……”裴清彥：“可是我現在是人，還是一個很帥氣的人！”
小僵屍看著他烏黑的眉毛，眼珠子往上看，眉頭擰成一團。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眉毛：“我為什麼沒有眉毛？”
裴清彥：“可能是掉了？”
小僵屍癟了癟小嘴，有點委屈：“我也要眉毛……”
“啊這。”
裴清彥突然豎起食指：“我有辦法了，你跟我過來！”
他帶著小僵屍去了書桌邊，邪惡的手伸進了筆筒裡。
小僵屍不是第一次來叫裴清彥起床，而是從第一天補習就來叫他起床了。
在此期間他已經和裴爺爺混熟了，小短腿蹦來蹦去的，嘴巴又甜特彆討喜，很輕鬆就把裴爺爺拿下了。
裴爺爺坐在餐桌前，在和裴老四聊天。
哦，你問裴清川呢？
他早就去了隔壁，據說是有什麼特殊起床服務……總之一聽就很不正經！
裴爺爺和裴老四坐的位置，一抬眼能看見樓梯方向，“咚咚咚”傳來下樓腳步聲。
“太爺爺！太爺爺！”
小僵屍嗓音清脆，開心地喊：“我有眉毛啦！我有眉毛啦！”
裴爺爺低著頭喝粥，沒來得及去看。
裴老四一抬頭，差點一個趔趄從椅子上栽下去。
裴爺爺餘光瞥了他一眼，心說他抽什麼風呢，他吸溜了一口粥，麵帶笑意看去。
“噗——”
裴爺爺一口粥噴出來，還兩粒米花從鼻孔飛出來了，他嗆得滿臉通紅：“咳咳咳！”
小僵屍嚇了一跳，趕忙跑過來拍他的後背，著急道：“太爺爺你怎麼啦？”
裴爺爺咳嗽剛緩過來，一扭頭對上他的臉，實在沒忍住：“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僵屍呆萌的眨了眨眼，他的眉毛上麵是用藍色圓珠筆畫出的根根分明的眉毛斜飛向上，哪裡像是眉毛，根本就是兩條毛毛蟲，還因為他眨眼的動作上下挑動。
裴老四也趴在桌邊笑得直不起腰：“誰……誰乾的？”
“彥彥給我畫的眉毛！”
小僵屍一下子蹦躂回裴清彥身邊，抱著他的腿蹭了蹭。
裴清彥一臉驕傲地說：“小意思！下次我偷老板的粉底液給你遮黑眼圈！保證你是僵屍圈裡最漂亮的崽！”
小僵屍：“嗯嗯！彥彥真好！”
裴清彥：“我們去上課啦，早飯阿吊他們準備了，爺爺你在家裡好好做康複……”
他話沒說完，就看見裴爺爺彎腰去扒拖鞋，趕緊拉著小富貴跑了。
裴老四張了張嘴，“他有毛病吧？他真的覺得那個眉毛好看？”
裴爺爺沉默了一下：“可能孩子死過一次，審美不正常了？”
裴老四：“我也死了，我就很正常！”
裴爺爺：“……”
死了是什麼很光榮的事嗎？
護理員、保姆和廚師們都默默地背過身，像是習以為常了，然而他們在工作群裡都快把手機戳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