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大部分冤魂都是當地人。
時億轉了一圈都沒有找到任芊。
她眸光一凝,打開了六道輪回眼,一次性看這麼多她還沒有試過,難度確實不小。
每個鬼魂身上的畫麵如潮水一般湧向她的眼睛,衝擊力非常強大,眼睛腫脹異常,眼白逐漸爬上紅血絲,進而充血。
那是一種透支的表現,時億卻全然沒當回事,直至她在那些混亂的畫麵之中看見蜷縮在角落裡的身影,她才猛地閉上眼睛。
所有畫麵消失,不適感也漸漸褪去。
時億揚手一揮,將聚堆的冤魂送走了。
生機見狀心裡有些失落,卻也沒法說什麼,因為已經過去很久了,他隻有任芊的姓名與年齡,要是有生辰八字也許結果就不一樣了。
就在這時,他看見時億虛空畫符,將金芒往地上一拍,口中低喝:“河圖,二至還歸一九宮,天地都在一掌中!”
金色符紋在腳下掠過,地麵發出震動。
時億揚起手,地麵瞬間裂開一道縫隙,像是海水一樣往兩邊分散開,直至延伸到另一塊花田裡,那裡埋著殘缺不全的屍骨,屍骨旁邊躺著任芊的鬼魂,她身上怨氣不多,更多的是死後失去對身份認知的迷茫。
生機抬眼望去,瞳孔微微放大:“任芊……任芊!!!”
他的聲音撕破了寂靜的夜,傳入蜷縮的鬼魂耳中,她有些遲疑地想:“任芊……對,我叫任芊,我是華國人,我二十七了……我叫任芊,我有任務……”
小僵屍已經抱著生機彈到了鬼魂上空,生機淚流滿麵地看著親自把你安葬好了啊?是塔莎,塔莎騙了我!”
任芊看著半空的男人,腦袋有些疼,慘白著臉龐說:“……我是任芊,我有任務,我…我想回家……”
“回家,回家,我帶你回家……”
生機掙紮著要下去,但是他身體情況也賊差,情緒太激動直接失去了意識。
小僵屍嚇得尖叫:“我媽呀!”
“他沒事。”
時億腳下泥土翻滾,出現在任芊身邊,拿出符籙將她進去包裹住,收了起來。
隨後,她看向這滿天遍野的罪惡源頭,微微抬起手掌,她無法斷絕這些人為的罪惡,至少暫時能解決掉這些。
時億手掌猛地往下一翻。
符紋在地麵震顫,隨後花田好似地震一般裂開,成一片荒蕪。
黑色金門立著的陰差恭敬地彎下腰,迎接時億與小富貴他們進去,轉而在原地消失。
西邦部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唯一不變的是塔莎與她兩名親信仍在原地,數根長針將他們貫穿。
直至天邊太陽升起,覆蓋了那一根根長針,閃爍起陣陣金芒!
時億做完一切回去還睡了一覺,完全不影響今天與戴恩的見麵。
就是她帶回來的傷員讓人忙活了一通,所有的傷口都重新包紮了一遍,還給他打了針。
這也多虧左輪會點醫,不然就得送去醫院了,醫院那地方通官方,保管戴恩一下就知道了。
雖然他們完全不知道時億帶回來的人是什麼身份,但是顯然不是能暴露的身份!
柴雄和陳峰半夜回的礦山,得知時億開鬼門走了,可把兩人給懊惱壞了。
柴雄吃著早飯,還不忘念叨:“昨天都怪你,行動太慢了,早點回來就好了。”
他在吐槽陳峰,陳峰翻了個白眼:“要不是我反應快,你早就被人發現了,戴恩那個狗派的人還挺精明的!”
陳峰打開車門,將東西丟進去。
鋼盔背著雙手,一副老大爺的模樣走了過來,還起調地咳了聲:“哎呀,不就是開鬼門嘛,你們不是都見過了嗎?”
他一邊說一邊從口袋裡掏出手機,一副“你們快問我,快問我!”的表情看著柴雄和陳峰。
柴雄:“……”
陳峰:“……”
兩人對視一眼,這段時間的相處默契也算是處出來了,當即閉嘴,扭頭各乾各的。
“不是……”鋼盔抬手:“你們倒是問我啊,看看,看看啊,我都錄下來了啊!”
他錄像接連懟到柴雄和陳峰的麵前,上趕著給他倆看。
柴雄和陳峰“勉為其難”地看了一眼。
雙方兩級反轉,倒像是鋼盔求他們看一樣。
包榮:“……”
這缺心眼就沒發現柴雄和陳峰故意逗他嗎?
鋼盔當然發現了,但是他分享欲爆棚啊,這裡信號不是特彆好,視頻發不出去,不然他早發群裡讓鐵頭他們羨慕嫉妒恨了!
裴清彥蹲在門外,雙手托著下巴,掛著黑眼圈,打著哈欠,一副沒清醒的模樣。
阿吊:“大哥你就彆愁了,昨晚好歹做對了一題呢。”
阿水:“我和阿吊以後會努力給你分擔壓力的!”
小僵屍:“嘻嘻,昨晚真好玩。”
裴清彥扭頭瞪著他,眼睛裡直冒寒光:“你還好意思說!”
眼看著小僵屍還要再說話刺激裴清彥,阿吊和阿水嚇得趕緊把他拎起來。
“我的小祖宗你就彆添亂啦!”
“主人好像過來了,我們送你上車吧?”
他倆提著小僵屍肩膀,往車子飄了過去。
小僵屍蹬著小短腿,遠遠地還能聽見他嘀咕:“彥彥真小氣,又不是我讓他寫作業噠。”
裴清川和時億走出門,裴清彥都不用叫,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他甩了甩胳膊,若無其事地問:“嘿嘿小九,老板,咱們現在去哪啊?”
時億沒搭理他,轉身去看了下生機的情況,他已經醒過來了,麵對左輪他們心裡帶著防備與警惕,哪怕對方已經簡單解釋了現在的情況了。
直到看見時億進來,他緊繃的神經才鬆懈下來,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笑不出來就彆笑,辣眼睛。”
時億見他表情垮下去,又淡聲說:“三天之內我的事情就會處理完,到時候我帶你回國,這個手機你先拿著用。”
她將阿吊的手機扔到了生機懷裡,轉身往外走,腳步又是一頓:“對了,任芊的魂我帶回來了,不過她精神不太對勁,需要養一養才能去投胎。”
丟下這句話,她沒有再停留,徑直地離開,遠遠地聽見生機哞的一聲哭了起來……
沒過多久,幾輛皮卡車就駛離了礦山。
時億與戴恩見麵的地點是趙起安排的,非但不是隱秘地地方,還是非常熱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