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豐禾和林豐耀從田壟上過來道:
“娘,舅舅,我們家的打穀機放在樹下的最邊上,稻子堆那裡就行。”
宋安心點了點頭,一年中最忙的時候林豐禾和林豐耀自然也沒閒著。他們倆負責將掉落的稻子拾起來,待拾到一大把後,就會抱著運到村中間大銀杏樹下空場地的打稻穀處。
她和宋安邦兩人一人挑著一扁擔的稻穀就往村中間去,宋安心還好,宋安邦挑的是一路踉踉蹌蹌的。
許多在地裡的婦人姑娘都時不時抬頭看他,心疼極了,恨不得自己去幫他挑。
宋安心已然習慣,就宋安邦在的這兩天,村裡已經傳遍了他家住了個俊俏的童生弟弟。
一些婦人婆子借著送鴨蛋的名義來他家看,一些小姑娘就躲在他們後麵偷偷瞧。
村裡的小姑娘哪見過這麼白淨的俊俏少年,還是個讀書人,氣質渾然天成,頓時都羞紅了臉,給這些姑娘們迷的是五迷三道的。
宋安邦現在就是林家村的村草啊村草。
“彆看了,再看那宋童生還能看得上你,趕緊給我乾活,彆瞎偷懶!”一位婦人吼著自己女兒道。
那女孩頓時氣的直跺腳:“我就看看還不成,娘,你看那宋童生多累啊,這活就不該他做,林二嬸子咋一點也不知道心疼人啊。”
那婦人道:“也是,我看著都心疼喲,那林二嫂子咋的回事,咋還能讓以後的官老爺宋童生乾這活,是我我早就供在家裡咯。”
那婦人男人道:“一天到晚瞎巴巴個啥呢,你倒是心疼心疼你男人我。
宋童生說了我們沒有啥不一樣,都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都能下地乾活。這麼一看,我覺著宋童生跟我們這群漢子差不到哪去嘛,嘿嘿嘿....”
男人自信笑道。
母女倆瞥了他一眼,翻了個白眼一臉無語,你那鼻子眼睛跟宋童生能一樣嘛,可差遠了。
宋安心和宋安邦挑著稻子,路上遇到了不少村民,林家村無論老小還是懷有身孕的小媳婦都出動了,每個人臉上都帶著豐收的喜悅。
宋安心也被感染了,他真的是很久沒感受到這樣純粹勞動的快樂了。
小時候的她好像又回來了,那時候的車馬很慢,人的滿足很簡單。
林剛子也在田間收割稻子,這是一年到頭一個家裡的大事,他不想來也得來,自然也看到宋安邦了。
他穿著那發白的長衫一副做派道:
“一個童生居然還換上那泥腿子的衣裳了,還是仁山書院的學子呢,真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他之前一直想去仁山書院學習,可仁山書院不收他,這下看到宋安邦到村裡下地乾活了,他撇撇嘴,覺得仁山書院的學子也沒什麼了不起。
待到村中間的場地後,有村民看到宋安心來,便問道:
“林二嫂子,能不能教教我們怎麼用這打穀機打稻子啊。”
宋安心放下扁擔,笑道:“當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