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織娘看向自己的女兒,平時堅韌的眼神在這一刻化為柔情,她眼底有些濕潤,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她的琳兒如此為她擔憂,甚至費心費力求到了慧恭人幫忙。
起初她聽到琳兒麻煩了慧恭人時她有些不讚同,但在琳兒告訴她自己最信任的管家已經背叛了她成為董相海的人,董相海要在這對她趕緊下手,她知道她不能再慢慢謀劃了。
董相海的野心不是一日兩日,她太過專注於家中產業打理,待發現時如今已然太晚。
餘琳兒看到她娘如此,握住她手道:“娘,您從小就教我,遇事情一定要勇於去解決,不能坐以待斃,娘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已經長這麼大了定要想辦法護住娘!”
“好,好好,你是個好孩子,娘沒白教你疼你。”餘織娘連連欣慰道。
宋安心想難怪餘琳兒性子會如此,聽說餘家一切產業幾乎都是餘織娘在打理,自己自立自強又教自己女兒也如此,餘家母女倆都很是讓她喜歡。
她開口道:“織娘,琳兒,你們匆匆而來定也是還沒用晚膳吧,我們還是邊吃邊細聊這件事。”
在相聊的過程中宋安心才知道這餘家居然是柳州最大的紡織廠餘氏織坊,餘氏織坊世代深耕於紡織布業,整個雲省甚至附近幾個省州還有京都都有餘氏的產業,像她之前買成衣定製工服的那布坊就是餘氏旗下的。
原以為餘琳兒說她家很有錢就是一般的有錢,看來這是巨有錢啊,這董相海好好衣食無憂的軟飯不吃野心還挺大。
當然她也沒忘自己兒子的事,旁敲側擊問了一下織娘除了餘琳兒還有沒有彆的子嗣。
還好,還好,餘織娘還有一兒子,由於年紀小沒帶過來。
——
近幾日的董相海特彆高興,餘織娘這幾天身體突發越來越差,他就知道他的毒藥沒那麼容易解。
最重要的是他心心念想的人約他了,看來他這幾天總是裝作深情樣子默默注視著安心打動了她的心。
他就知道安心心裡定是放不下他,他稍微使些手段這不就手到擒來了,女人的感情就是這麼單純。
林家村賞景區一僻靜亭子處,宋安心一襲絳紫色披襖靜立在那,臉色略施粉黛,在冬日陽光下襯映著清冷出塵。
可給董相海眼睛都看直了,他總覺得現在的安心比之前的安心更讓他著迷。
宋安心忍住拔腿就走的衝動,開口道:“董相海,上次你說讓我做正室可還當真?”
董相海麵色一喜,然後又故作深情與悲傷:“自然,安心,我堂堂一秀才怎會去當人家贅婿呢,當初入贅餘家我也是迫不得已啊,其實在我心中你才是我最初認定的那個妻子。”
宋安心暗暗翻了一白眼,要是不是織娘和她說,當初董相海為了入贅餘家對當初的餘家老爺子和織娘多殷勤的樣子他都差點就信了呢。
而且這人還好意思說他是秀才,織娘與她說董相海與她成婚一年後因為作弊早已被官學除了秀才名,當時餘家丟了好大一通臉,餘老爺子差點沒氣背過去。
她臉上淡淡的繼續道:“你一贅婿離開餘家就什麼都沒有你拿什麼娶我,你要知道我現在可是堂堂四品朝廷誥命夫人。”
董相海眼睛一刻也沒離開宋安心,聽到此連道:“我自是知道,安心,我怎麼可能讓你受苦呢。”他臉上出現了一抹笑,“其實不瞞你說餘家早就在我掌握之中了,安心,你也知道餘織娘身體不好吧,她很快就會沒了,她一沒餘氏織坊到時候就是我董家的了,到時候我就風風光光將你娶回來,保準你不受半點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