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春富隻和孩子們說了一會話,又上岸乾活去了。
他前腳剛走,後腳虎頭就過來,揪著石頭的小辮子恨恨地道:“馬屁精,就知道拍爹的馬屁!”
他比石頭大六歲,作為家中長子,深得爺爺秦木橋的喜愛,可自從有了石頭,自己在爹娘心中的地位就受到挑戰,小孩子的嫉妒心也是很強的。
虎頭在岸,石頭在水裡,都不用抬頭,一睜眼就能看到大哥的小小鳥兒在那晃啊晃,真恨不得拿針把自己戳瞎。
他往大哥身上潑水,嘻嘻笑道:“大哥露鳥,羞羞臉!”
“你!”虎頭拿弟弟沒辦法,惱羞成怒跳下水,和石頭胡鬨一會兒,開始摸田螺。
水螞蟻菜密集的地方有很多田螺,偶爾還能徒手捉到幾隻透明的小河蝦,他們通通不放棄,全都放簍子裡。
淺水區的水被太陽曬得有些暖和,不涼,在這樣的暑日泡一泡反而能降溫解暑,可在田裡勞動的秦木橋父子三人就沒那麼好受了。
灼熱的氣浪讓人視野都變得扭曲,他們脫下身上衣服,放在樹下,全身上下隻穿著褌褲遮羞,除此之外再無遮擋。
烈日將他們裸露的皮膚曬得黑紅,像是乾涸的土地一樣,裂開皮縫,然後再愈合,日積月累,就變成勞作人民獨有的古銅色肌膚。
石頭上輩子再怎麼苦,也沒吃過這樣直觀的苦頭,虎頭今年九歲,已經能下田乾活了,大人們心疼他年紀小,怕曬的皮裂開疼,再加上三個大人忙的過來,才讓他度過這樣一個輕鬆愉快的午後。
可到了農忙時,還是個小孩的虎頭就挑起本屬於大人的重擔,割稻子,扛稻子,推車,打穀。
和他做的事情一比,石頭不過是去村裡撿柴火,好像就沒有那麼累了。
不過等石頭再長大些,他也要像虎頭一樣,下地乾活,辛勤勞作。
然後到成親的年紀,由爹娘找媒婆,給他說親,找個合眼的女子盲婚啞嫁,共度一生,再生下不知幾個孩子。
如此反複。
石頭看著父輩的勞作,腦
中再次湧現出無數悲觀的念頭。
其實這輩子有爹有娘有兄弟姐妹,他本應該知足,奈何生活實在太苦,一眼望到頭的種田生活讓他絕望。
如果是一個沒有前世記憶的靈魂,也許壓根不會那麼悲觀。
可石頭上輩子活了二三十年,趨利避害已經成了本能,讓他忘卻一切,安心吃苦種地,怎麼都不可能。
所以石頭一直在想,自己這輩子到底要怎麼度過呢?
做個老實本分的農民?不,這是首先要排除的。
彆看秦家有四十七畝田挺多,可不僅要種稻子,還要種苧麻做衣,種菜吃菜,種豆吃油,剩餘的三十多畝地全部用來種稻子,一年所收,全家吃喝,再交兩季稅,所剩無幾。
以上還要看老天爺給不給麵子,若是流年不利,全家餓死都有可能。
那經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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