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寶姑娘打小學習箭術,還會下套捉獐子,本領不小。是遠近聞名的好姑娘。
剛及笄時不知多少人登門求娶,全叫阿寶給趕出去了。
她不想出嫁,爹娘兄弟都護著她,叫她在山裡自由自在地跑。
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阿寶姑娘進山下套時不小心被毒蛇咬,要不是殷寶鬆剛好路過,隻怕她就香消玉殞了。
他們二人雖然同村,可一個住村頭一個住村尾,山上那麼大,隻有遇見時才會聊些山裡獵物的動向。
阿寶自幼跟在兩個哥哥後麵,對村裡的男孩子都看不上眼。
再厲害的人,也比不得她爹和哥哥。
殷寶鬆為救她性命,親自吸毒,一張嘴巴烏漆麻黑,又踉蹌背她下山,怕誤了阿寶的名聲,特意將她放在臨近山腳的木屋,那是進山砍柴打獵的人專門歇腳的地方。
然後才下山去找她家人來。
事後殷寶鬆也沒提報恩的事,該打獵打獵,該乾活乾活。
反倒是阿寶心裡內疚,送他幾回親自捉來的獐子,這一來二去的,阿寶就和殷寶鬆走的近了。
殷傑講道:“阿寶姐姐總以為舅舅不吭聲是不喜歡她,其實舅舅早就喜歡她,又不知道怎麼講,才一直沒成親。”他嘻嘻笑著,不管他親舅舅被戳破心思,羞得不行。
春風和煦,又聽到這樣一個好的愛情故事,秦扶清心情大好。
“殷舅舅,我來幫你挑選吧。”
“你還懂得這些?”殷寶鬆十分詫異,他沒少從自己外甥嘴裡聽到關於秦扶清的事,知他無事不曉,人斯斯文文,可五歲就能打敗九歲的大毛,是個厲害人物。
近距離接觸後,發現這孩子確實哪哪都好,沉穩得不像個九歲小孩,能擔事,滿腹經綸,會做飯,竟然還會挑選胭脂水粉。
秦扶清不置可否,他好歹當過幾十年女人,側身擠進去,問明阿寶姑娘的膚色。
殷寶鬆眼裡自己的心上人哪裡都美,一口咬定:“她很白。”
殷傑卻道:“彆胡說,阿寶姑娘還沒蘇木白呢。”
“那跟我比起來呢?”秦扶清問,他自知臉黑,可身為男子漢,要那麼白做甚。
四人對比一番,確定最精準的膚色。
阿寶姑娘是小麥色的皮膚,健康,四肢有力,活潑且愛笑。
這樣的姑娘塗什麼水粉都好看,秦扶清問明攤主可否上手一試,得到肯定答複後,便掀開袖子,找一片最接近阿寶膚色的皮膚,塗抹上去。
最後經過對比,買了兩盒,一盒鵝蛋粉,一盒木槿香。
秦扶清心裡念著阿娘,給她也挑選了一盒鴨蛋粉。
聽攤主說,鴨蛋粉裡有珍珠粉,美白還養顏,又帶點淡淡的桃粉色,抹的多了也不會豔紅。正是適合。
一大堆啥都不懂的男人中出了這麼一個看起來經驗老道的小孩,眾人眼睜睜看他挑選出適合的水粉,紛紛學著他的樣子,想著心上人的膚色,親自上手試了起來。
秦扶清把買來的水粉放好,心想他娘肯定會喜歡。
至於家裡的其他女人,他暫時沒那麼多錢,要是一口氣全都買了,給娘買的禮物也就沒那麼獨一無二了。
他們在山腳下閒逛完,便開始登山,山不算高,有石階,前麵走的還算容易,到半山腰時,前麵沒了鋪上去的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