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他沒和我說。但蔚藍這邊,好像願意投資,並且不在意股份比例。所以,有可能,雙方都覺得比較合適。”
“我就知道是這樣。韋誌傑就是一個善於講故事的人,而我們老大,是個做實事的人。關芮,你說,如果要你選,你選哪一個?”也許是酒精的作用,趙晨的情緒有些激動。
關芮笑了笑:“我喜歡既做實事又會講故事的人。”
“你啊,真貪,既要,還要。不過,被你說對了,我們既是實乾家,也會把故事講好。”趙晨拿了酒杯和蘇一鳴碰了一下。
“仰望星空,腳踏實地。”蘇一鳴回了八個字。
“你爸已經作決定了?”趙晨問關芮。
“當然沒有。他說了做決定之前會聽取我的意見,我也有一票表決權。”
“那請儘快把決定告訴我們,我們目前也在積極推進這項工作,有幾個備選方案。當然,可以考慮優先和你爸這邊合作。”趙晨以退為進。
關芮想了想,做最後的努力:“你們的條件,還有沒有鬆動的地方?比如,在股權上有沒有一點讓步?”
“沒有。”蘇一鳴沒有絲毫猶豫。
“那你們今天和我見麵的目的是?”關芮想她已經透了底,但他們沒有任何改變。既然沒有任何退讓,又何苦來見這一麵?她還以為他們也有所鬆動。
“如果想合作,就儘快定下來。不浪費時間,對大家都好。本周內能有結果嗎?”蘇一鳴問關芮。
關芮想了想,對蘇一鳴說:“要不,你再和我爸見一次,把你上次給我看的內容給我爸也看一下。我已經做了鋪墊,他應該會容易接受的。我怕我在中間傳話沒傳到位。”
蘇一鳴看了關芮一眼:“可以。你約一下時間。”
“要不,就周四上午?”
“為什麼是周四上午?”
“因為周三下午我爸約了韋誌傑。”關芮心直口快,抖出了這個秘密。
蘇一鳴和趙晨相視一笑。原來如此。
關芮頓悟。這兩人,今晚莫名約她宵夜,她就知道不一般。原來,動機不純。
不過,關芮喜歡他們這樣的動機,畢竟,他們對廠子感興趣,正是自己想要的結果,而現在尷尬的是,半路殺出個韋誌傑。人生就是這樣,沒有選擇的時候,心理預期會比較低,對結果滿意度也高。而一旦有了選擇,矛盾、猶豫,甚至對所選的結果種種質疑。生怕選錯了,生怕沒有選到最佳。人啊,真是矛盾體。
“為什麼蔚藍約周三我要約周四?我們不可以明天嗎?”趙晨不解地問關芮。
“先苦後甜嘛。你們如果明天就去,最終我爸還是要等和韋誌傑談了才會作決定。你們周四去,不就可以直接做決定了嗎?”
“似乎有點道理。行,就周四上午吧。”蘇一鳴同意了。
關芮暗自腹誹,明明雙方都有合作意願,但都不願意退一步,僵了。如何打破僵局?自然隻能由她來斡旋。
她能擔當如此重任嗎?
“你工作室的業務怎麼樣?”蘇一鳴難得地問起了關芮的個人工作情況。
“湊合吧。有的時候閒,有的時候來活又擠在一起,忙得要死。不好也不壞,能養活自己。我這個人,似乎沒什麼大誌向,物質上需求也不高,隻要活得輕鬆自在就滿足了。”關芮如實回答。
“是不是搞藝術的人都崇尚自由?”趙晨問關芮。
關芮笑了:“誰不喜歡自由?隻是每個人對自由的理解和追求不同而已。自由都是相對的。比如我每天可以睡到自然醒,這是一種自由,但是,我趕活的時候,又要忙到大半夜,在彆人眼中,我絕對不是自由的。我享受這種狀態,我就覺得我是自由的。靈魂和身體,都是。”
“來,為自由乾杯。”趙晨舉杯,三人又乾了一杯。
不知不覺,關芮麵前的一瓶啤酒見了底,關芮感覺臉上發燙,人也有點暈乎。
“兩位老板,我不能再喝了,你們,儘管喝啊,我買單,酒管夠。”
“十一點多了,早點回去吧。”蘇一鳴提議散場。
關芮和趙晨搶著買單,最終因趙晨的手機網速勝出而搶了單。關芮想欠蘇一鳴的一頓飯今天還是沒兌現。
蘇一鳴和趙晨將關芮送到她家樓棟門口才離去。關芮覺得這兩人精明但不世故,人品也還不錯,她內心的天平再一次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