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尷尬的靜默。
“聊點什麼吧？八卦也行。”蘇一鳴居然主動拋了個話題。太陽從西邊出來，他要聊八卦。
“啊？八卦？這段時間好像也沒什麼。對了，曉菲和莫主任算不算？我覺得他倆似乎都有那麼一點意思，所以，我特意埋了一根紅線在他們中間。”
“什麼紅線？”
“莫主任說產業辦可以幫廠裡做一些宣傳，我把視頻做好，要曉菲去交，幫她製造機會啊！我是不是很厲害？”說到這個事，關芮一臉傲嬌，女孩子的小心思儘收眼底。
“哈哈。”蘇一鳴居然笑了。彆人的事，她這麼上心，她自己的事呢？
關芮沒想到蘇一鳴居然聽八卦這麼開心，這還是平時擺著一張撲克臉的蘇一鳴嗎？
“蘇總，你最好不要笑。”
“怎麼？”
“你笑起來，讓我忍不住想給你取個綽號。”關芮剛才已經被他的笑容迷得心臟突突突。
他居然不惱，柔聲問道：“什麼綽號？”
“你不應該叫蘇一鳴，應該叫蘇（酥）心糖。你知道你笑起來有多迷人嗎？能把彆人的心都笑酥的那種。你是不是知道自己是笑麵殺手，所以才整天耍酷的？”關芮麻著膽子實話實說，可又不敢和他對視，所以，一邊說話，一邊低頭舀湯。
“我還有這本事？”
“帥而不自知指的就是你這樣的禁欲係殺手吧。”關芮越聊越嗨，蘇一鳴友好而配合的態度讓她忘記了該有的矜持。
蘇一鳴望了她一眼，這丫頭，說話天上一句地上一句，她到底是撩他還是貶他？
他不能再防守，他得進攻。
“說彆人的事你這麼開心，這段時間，我也聽了一些關於你的八卦。”他開始切入正題。
“我的八卦？什麼？”關芮腦子飛速運轉。
“相親。青梅竹馬。”
“哈。聽誰說的？”
“誰說的不重要，是不是真的？”
“算有吧，沒啥好說的。不說了不說了。我說彆人的事，你就說我，不公平。要不說說你的？好可惜，我沒抓到你的小辮子。等著，我總會挖掘到的。我吃飽了。”關芮拿著碗筷逃之夭夭。
蘇一鳴看她那落荒而逃的樣子，不自覺地笑了。
今晚，他得了一個讓人啼笑皆非的綽號：酥心糖，有點意思。從來沒人這樣形容過他的笑。當然，這些年，他也確實笑得很少，尤其沒什麼機會在女孩子麵前這樣開懷地笑。
今晚，他還聽到了關於他的形容詞：帥而不自知、禁欲係笑麵殺手，從她嘴裡說出來，新鮮、有趣，她是在撩他嗎？還是隻是為了迎合，逗他開心？
他雖然嘴上沒說什麼，可心裡一直在琢磨，反複甄彆她的用意，最後他得出了一個挺遺憾的結論：雖然她說了這麼多像是誇他的詞，但說話時神態自若且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像個冷靜的旁觀者，如同一篇堆滿華麗辭藻的文章卻沒有真情實感。
哪怕一個讓他誤會的眼神都沒有。
她也學會了溜須拍馬？
他收拾碗筷跟著進了廚房，對關芮說：“我來洗碗。你去把你的那些黃精產品拿出來，泡點黃精茶，咱們邊喝茶邊聊正事。”
“行。”關芮也沒和他客套。
她來到客廳，先在茶台上燒了一壺水，然後把她帶來的紙袋打開，將黃精茶、黃精片、酒黃精、蒸黃精、黃精絲全部拿出來，一字擺開，等候檢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