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包紮啊?”
就這麼任由皮肉開綻?
他剛剛還給她當了那麼久的肉墊,居然裝得那麼好。
遊桉斂了那點笑,腦袋一垂,抵在薑吱肩上,沒什麼力氣地哼唧,“包紮沒用。”
薑吱手足無措,也不敢抱他。
“那怎麼辦?”
遊桉臉色蒼白,精致細描過的眉眼都褪了色,先前那些冷都沒了,隻餘下困懨。
他聲音也啞,一點力氣都不想用,“睡一覺就好了。”
薑吱這次真是一點都不信了,“一覺?”
遊桉默了會兒,改口,“幾覺——”
他身上的那些傷看著實在可怖,所以儘管沒用,薑吱也費勁吧啦地全給他纏上了繃帶。
遊桉一覺睡醒,發現自己變成了木乃伊,行動十分不便,動手要拆。
“啪——”
薑吱把筆放下,小臉上表情嚴肅,故作冷酷。
“不準拆。”
遊桉:“……哦。”
算了,木乃伊就木乃伊吧。
——
艾蓮把雞湯燉好,看著薑吱急匆匆地端進臥室,疑惑極了,“都喝了五天雞湯了,還沒膩?”
以前也沒見她那麼喜歡喝雞湯啊,這兩天家裡到處都是雞味。
臥室裡。
“……雞湯?”
又是雞湯!
薑吱放下碗,點點頭,把勺子遞給遊桉,“快喝。”
遊桉捏著勺子,艱難地抿了一小口。
他實在是喝膩了,可他不敢說。
薑吱沒有看著他喝完,中途出去了一趟,人一走,遊桉就撂了勺子,熟練地支使裝聾作啞的小黑,“在她回來之前解決掉。”
小黑欲哭無淚,憋屈地喝一口雞湯。
再喝下去,它都要變成小雞仔了。
被遊桉拿斷臂殘肢那些“有營養”的東西喂都沒變胖,喝了幾天雞湯,它都感覺自己平躺下來寬了不止一圈。
薑吱拿著東西回來,看到遊桉已經躺回了床上,還十分自然地指了指桌子,“喝完了。”
她端起碗,狐疑地掃過遊桉和小黑,“你自己喝的?”
遊桉眨眼:“是啊。”
小黑連連點頭,殷勤附和,“是——嗝!”
都是雞湯味。
小黑委屈,小黑害怕,小黑躲開遊桉瞥過來的視線鑽回了床底。
薑吱:“……”
她看向遊桉,還沒開口,後者就把握先機,乖巧地認錯,“我是看小黑太瘦了,它也需要補。”
他身上的繃帶還沒拆乾淨,微微仰著臉,露出完整的精致眉眼,一雙桃花眸像被粉色水彩細描過,刻意時,無辜又多情。
或許是沒徹底恢複的原因,他身上那股不好惹的大佬氣息被遮得很乾淨,妥妥一個病弱美少年。
薑吱被美色所惑,本來準備好的訓話就忘乾淨了。
她哼了兩聲,故意說,“既然這樣,那以後雞湯你和小黑一人一碗吧,反正鍋裡多的是。”
遊桉:“……”
小黑含淚,頓時覺得活著無望。
我恨遊桉!
雞湯到底沒灌多久,確定遊桉身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後,薑吱就直接把人趕了出去。
她叉著腰,不理會在窗外裝可憐的遊桉,態度很堅決,“這是你不說實話的懲罰,我要跟你分手三天。”
遊桉啞口無言。
他以為雞湯這個懲罰就夠難熬了,沒想到更嚴重的在後麵。
小黑扒著窗台,尾巴飄啊飄,努力把沒什麼形狀的胖臉擠進來,很疑惑很委屈地問,“那我為什麼也要被趕出來啊?”
薑·鐵麵無私·吱:“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幫他喝了多少碗雞湯。”
小黑:“……”
每天重複一遍,遊桉王八蛋。
它充滿怨念地想,就算是死,這句話也得刻成它的墓誌銘。
八寶看了場熱鬨,勤學好問地探索人類感情的奧妙,【吱吱,你為什麼要跟他分手三天啊?】
為什麼是三天?
薑吱把窗戶關上,怪不好意思地告訴八寶原因。
【我快要月考了。】
期中考得很差勁,這次得好好複習才行,不能分心。
八寶若有所思:【我懂了。】
問:世界上有比談戀愛更重要的事情嗎?
答:有,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