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連忙點頭:“是,老師。”
說著,張文眼裡閃過一抹悲憤的神色,快步衝到了前方的平坦之處。
在尚學之人出來之前,連忙開始運氣,行氣,然後‘噌’的一聲手中的青鋒劍出鞘。
‘簌’的一聲,一劍斬了出去。
“嘿!”
“哈!”
“噅!”
虎虎生風,一套學院傳下來的紅日劍訣,讓他打的有模有樣。
一邊在月下用儘全身力量練劍,張文一邊用餘光飄向大門,待得看見一行人等拱衛著兩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年輕人走出來。張文越發的賣力,越發的大聲吼叫著,企圖引起兩人的注意。
“嘿!”
“哈!”
“斬!”
月下,操場上,張文用自己生平最大的努力練這一套劍訣。他無比的渴望能夠引起兩位來自青州郡的尊上多看一眼。
可是,根本沒有人將他多看一眼。
張啟迪和王成玉兩人走到門口,瞟都沒有往那邊瞟一眼,打著哈欠說:…
“那,我們走吧?”
“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藍梁急了,連忙指著操場上的張文:
“尊上,兩位尊上。你們看,這就是我臥龍郡的年輕人,你看這一套劍法打的多麼虎虎生風……”
說著,藍梁給葛宗師使了個眼色。
葛宗師連忙大吼一聲:
“張文,你沒吃飯嘛?平時的力氣哪裡去了?用力,給我用力的往出來打,劍不穩,沒你平時穩當。彆緊張,按照你往常的水平來發揮,好好發揮啊!”
張文眼裡忽然湧出了一股淚水,聲嘶力竭的在月下大吼一聲:
“是老師!我會發揮出平時的水平。”
“哈!斬!”
“殺!”
“嘿!”
“哈!”
“……”
周輕呂默默的看著這一切,眼裡閃過一抹複雜之色。這是張文此生最用力的打出一套劍訣了,而這一切,在彆人眼中是不值一提的。彆人卻連看都不會看他一眼。
張啟迪回頭看了。
回頭瞟了一眼,眼裡閃過一抹嘲弄之色:
“嗬嗬,彆打了,像個猴子似的……”
王成玉也輕蔑的瞟過去了一眼:“這等貨色若是也能入尚學的話,那青州估計早就讓人打下來了。”
葛宗師暴怒的深吸一口氣,然後將無儘的怒火傾瀉在了張文的身上,葛宗師悲憫的狂吼一聲:
“張文啊!”
“彆人根本就看不起你,你今天沒有吃飽嘛?”
“將你的最強的絕招使出來,使出來啊。張文,你個廢物,你這廢物讓臥龍郡蒙羞啊,因為一個你,讓人家根本看不上整個臥龍郡了你知道嘛?”
張文淚如雨下,賣力的舞動著自己的劍訣。他自己知道,這一切在彆人眼中,卻像是一個耍寶的猴子,而人家,隻是在看猴戲,甚至連這場猴戲都不想看下去。
可是自己,卻一定要用自己的一切,去捍衛這一場猴戲……
“啊啊啊啊!”
張文癲狂的吼叫著,猛然跳將起來一劍斬下。
‘轟——’的一聲巨響。
腳下的地麵,被一劍劈開,劈出了一道兩米多長的槽。
張文整個人力竭的癱坐在地上,但是立馬又像是彈簧一樣跳起來,繼續揮舞自己的青鋒劍。
“嘿!”
“哈!”
這個世界,無數的人都在用儘一切的方式變強。這個世界的人,都在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唯一的機會,讓自己走上另一個位麵。
這個世界的武者,都知道一個鐵律。從我們出生開始,我們未來即將有可能會掌握的一切,都需要我們自己去爭取!
哪怕受儘嘲諷。
哪怕受儘侮辱。
哪怕你所珍惜的,所珍貴的,在彆人眼裡看起來根本就一文不值。可你卻需要在彆人戲弄的目光下,將你的猴戲,用儘畢生的力量去耍出來。
整個操場中,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所有的宗師眼裡都有些悲憫,但是卻沒有人說的出什麼來……
葛宗師紅著眼,看著早已透支了真元,強撐著的張文,依然怒吼:
“你要死了嗎?你沒有力氣嘛?繼續!”
“張文,紅日劍訣彆人看不上。你再打一套明月劍訣……”
張文趁著機會,連忙將自己臉上的淚水和汗水擦乾淨:“是,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