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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寧郡。
此時的甘寧郡早已沒有了當日的繁華,萬丈深淵四處都是。
曾今的甘寧郡郡城,此時四分五裂。幾道數十裡長的槍痕和刀痕,變為了壕溝,像是東非大裂穀一般橫擱在這板塊上。
一日後。
周輕呂來到了這裡。
騎在馬背上,周輕呂眺望遠方的景象,整個人都有些發傻了。
馬已經無法前行了,因為他的麵前,是一條寬百米,長近萬米的裂穀。那裂穀就像是深淵一樣吞噬著這片天地。
而如果向這裂穀的儘頭眺望,可以看清楚,這裂穀的形狀是一杆長槍的模樣。
遠方,一座山,山腰處光滑如鏡麵般斷裂。像是被一刀切下來了,而山腳下,有一座滾落下來的山頭!
這一切,無法想象到這是人為的。
周輕呂站在這裡發呆,而和周輕呂一樣站在這裡發呆的,還有數十個從遠方趕來的背著兵器的武者。
這些武者,全部都是聞訊而來想要看看神仙強者戰鬥痕跡的好事武者。
周輕呂深吸一口氣,腦海中,不由得回想起了當日的那段畫麵。
那黑衣女人展示一起一落之威的時候,那一片山脊,也像是眼前這般模樣。那時候周輕呂懷疑,人,真的具備這樣的力量嗎?
但是現在看到眼前的這個場景,他知道,當時腦海裡的畫麵還是有些含蓄了。
這時,旁邊一個背著一把翁金錘的壯漢喃喃一聲:
“九州第一女土匪,果然名不虛傳啊。嘖嘖,一直都說破碎鏡破碎鏡,一直不知道破碎鏡到底是什麼概念。原來是這樣……破碎河山,破碎天地!”
“這特麼的,一道落在地上的槍痕,老子一個宗師鏡掉進去都有可能摔死……”
周輕呂回頭看著這個武者,拱手道:
“勞駕,您剛才說九州第一女土匪?什麼意思?”
錘子老哥回頭瞟了一眼周輕呂,感受到周輕呂才先天境界,有些不屑的道:
“小娃娃,你還接觸不到這些。”
“就是因為接觸不到,所以很想聽老哥給我說道說道啊,小弟實在是心生仰慕,這等武者,簡直是我輩楷模。老哥風姿卓絕,想必和這樣的神仙武者也不相上下了。”
錘子老哥連忙道:“嘿,話可不敢亂說。”
周輕呂翻身下馬,一副求知模樣的看著他:“老哥,我涉世未深,實在是心生仰慕的很。老哥一看就是走南闖北多年的豪俠,我……”
錘子老哥有些臉紅:“好了好了,彆吹了。我說給你聽,你可彆說給彆人聽啊。”
“不會不會,小弟向來守口如瓶。”
錘子老哥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的說:
“這任九曲啊,便是九州第一女土匪。你是不知道啊,這在我們江湖散人的高級武者圈子裡,名氣響當當。”
“我也是江湖散人,為何我以前沒聽說過啊?”…
“我說了,高級圈子,你是嘛?”
“不是……還請老哥指點迷津。”
錘子老哥眼裡有些向往之色:“傳說,這任九曲當年是雍州任家的嫡女,從小就天資卓絕,年僅十八就已經入虛了。”
周輕呂駭然瞪大了眼睛:“十八歲!入虛了?”
十八歲就入虛?
這已經是周輕呂聽到的第二個二十歲以下入虛的強者了,第一個,是那個張啟迪說的今年尚學考核中,有什麼青州郡李家的天才,十六歲入虛。那時候周輕呂就已經驚為天人了。
現在,居然自己感覺有些熟悉的任九曲,她也是十八歲入虛?
二十五歲先天的我,還有機會嘛?
錘子老哥一拍大腿,有些唏噓的摸著自己兩寸長的竄臉胡感慨道:“可不是嘛,你說這人比人氣死人,人家十八歲都入虛了。我今年才十七歲,卻僅僅隻是一個宗師中期。唉。”
周輕呂平靜的看了一眼他臉上,那像是爬牆虎一樣野蠻生長的竄臉胡,以及胸口巴掌厚的護心毛。乾笑一聲:
“您還真是花一樣的年紀。”
錘子老哥也有些臉紅,繼續說:“然後,這天才少女有一天神秘失蹤了。有兩個傳說,其一是說她閉死關了。其二說是她被一個世外高人看重,收徒了。不重要,重要的是,十年後,幽州出現了一個一身黑袍,拿著黑色長棍的合體鏡女匪。運用某種神通,半夜潛入了幽州的皇室,從幽州國庫中竊取了一枚梭鏢。被皇室發現後,一路殺出幽州皇宮,分彆用了飛天、遁地、下海以及縮骨功,竟然從十幾個破碎鏡帶刀侍衛的包圍下逃脫了……”
“你說這牛不牛逼!”
周輕呂心中暗暗的記住了這兩個境界。
合體鏡,破碎鏡。
他沒有敢問。這會顯得自己無知。
但是現在,他已經真的確認了一件事情,這個世界,真的有破碎鏡這種境界。
那個夢,無限的逼近真實。
“梭鏢?她為什麼去偷一個梭鏢?”
錘子老哥嘿嘿一笑:“我說了,這個時候的任九曲拿著的是一根黑色長棍……而現在,她用的是黑色長槍。”
“啊?”
周輕呂驚了:
“您是說,任九曲的那黑色長槍的槍頭,是從幽州的皇室偷出來的?”
“什麼叫偷啊,你彆汙蔑這等俠客。”
錘子老哥翻了個白眼:“沒被發現的才叫偷,讓人發現了,硬取,這叫搶。搶比偷威風多了啊!”
“我去……”
周輕呂目瞪口呆,任九曲竟然還有這麼囂張的過往?他不禁暗想,槍頭都是搶來的,那那根黑色長棍恐怕也來曆不明吧?
還帶這樣的?搶零部件?
錘子老哥見周輕呂這表情,沉聲道:“你可不要小看那黑色的梭鏢,那是幽州的國寶。傳說那黑色梭鏢,是幽州帝開辟幽州時,遇到了蒼天的阻力。於是隨身取下一枚梭鏢扔了出去,裂開了蒼天。它的名字叫——滅天梭。當然,這都隻是傳說,我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但是任九曲是真的乾了這麼件事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