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老師點點頭:“所有人,跟我走。不要大呼小叫,不要嘈雜,不要喧嘩。一切從速,聽明白了嘛?”
話音剛落,一個麵如冠玉的宗師巔峰境界的公子哥激動的吼道:“聽明白了!”
秦風也準備回答。
周輕呂卻一把拉住了秦風的手,使了個眼色。
秦風不解的看著周輕呂,開口想要問,周輕呂輕輕搖頭。而史滔天也麵色緊張的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蔣老師笑了笑,指著那個公子哥:“你,不通過。”
那公子哥愕然瞪大了眼睛:‘什麼?我……我怎麼了?’
助手上前,做了個請的手勢。下一刻,公子哥忽然平地消失了。再次出現,已經是尚學之外。
挪移術!
眾人瞳孔一縮,這助手,什麼修為啊?
蔣老師也不解釋什麼,身形幾個飄忽,然後就出現在了幾裡外的一個教室門口,邁步走了進去。
人群沉默了幾秒鐘。
接著,史滔天連忙給周輕呂二人傳音:“快,跑進去!”
說完,史滔天化為青煙跑了過去、
周輕呂也不敢馬虎,用儘自己全身最大的力氣。
‘嘭’的一聲,地麵炸出了一個坑,他整個人借著這反推力像是個炮彈一樣衝了過去,竟然後發先至衝到了史滔天的前麵,衝到了第一個。
蔣老師的助手一挑眉:“反應第一,速度很快啊。中期?”
喃喃著,蔣老師在花名冊裡找到周輕呂的名字,寫了幾句評語。
而周輕呂正在跑著,忽然感覺到了身邊有影子閃過,如鬼魅。
回眸,與一雙丹鳳眼對視了。
這丹鳳眼來自一個穿著紅裙的少女,他見過,這就是報名那一天給史滔天使絆子的李家嫡女。通過青年誌看見過,她在青年誌八十六名。
大青州長公主——李端詳。
李端詳瞟了周輕呂一眼,無聲無息的,形同鬼魅的。下一秒,消失在了這裡,出現在了教室之中。
這,便是大虛?
周輕呂眯了眯眼睛,鬼魅般的速度,無聲無息。
隻是一瞬,又有十幾道虛影從自己身邊劃過。和鬼一樣,全都沒有聲音,甚至沒有風聲。速度極快。
眨眼間,周輕呂不再是第一,第二十名。
十九位虛境,他二十名。
當周輕呂衝進教室的時候,回頭看,居然發現還有兩百多人站在原地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忽然間這麼多人開始往那個方向狂奔而去。
這……走就是了啊。跑什麼?
這麼急著跑,成何體統?慌慌張張的樣子,讓老師看笑話了啊。
而二百人中有人還在麵麵相覷,有人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卻開始跟著跑了。也有人慢慢的往過來走。
片刻後,史滔天和秦風微喘著進了教室。
而這時,那個蔣老師助手忽然飛了起來,在教室與出發點之間的某個位置,猛然以手為刀切了下去。
‘轟——’的一聲,地麵上出現了一道槽。深兩米,長數十米,隔斷了後方將近三百多個考生的前路。
所有人一愣。
助手沉聲道:“以此為界,界外所有人,可以離開了。”
“什麼!”
“不是……我們還沒開始考!”
“你就是看我們不順眼唄!”
“什麼情況啊!”
“臥槽,我怎麼就不合格了啊?”
“我說啥了?我啥都還沒有做呢。憑什麼啊。”
“……”
沒有人理會他們,界內的考生們聽見這話,一陣後怕的趕緊往教室裡跑。所有人進了教室,門關上,沒有人再理會外邊被篩下去的三百多人了……
這一刻,才有人開始反應過來,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
但是大多數,還是沒有反應過來,為啥啊?
為啥莫名其妙淘汰了一個,然後又莫名其妙淘汰了三百多個?什麼都沒說啊,什麼命令都沒給啊,這就淘汰了?
秦風也沒有反應過來,茫然的觀察著周圍的同學,不知道在想什麼。
而史滔天則是渾身繃緊,緊張到了極致,這是他最後一次機會了,他不敢在這樣的心智試煉中被篩選下來,那會遺憾一輩子……
周輕呂是懂了,畢竟三世為人,這點事兒還是看得清楚的。
其實,從跨入尚學校門的那一刻起,考試就已經開始了。這種把戲,周輕呂在第一世的時候,那時候適齡入伍當兵的時候,早就被教官收拾過不知道多少次了。
那新兵訓練的時候,老班長可不會跟你說那麼多廢話。到處給你挖坑,就是在消磨你的氣焰的。
而這裡,消磨的可不僅僅是你的氣焰。重點還是考核,考核你的心智,和辨彆能力。
考官蔣老師第一句話就說了。其中好幾個關鍵詞。
“跟我走。”
“不要大呼小叫。不要喧嘩,不要吵鬨,一切從速。”
然後第一個公子哥被淘汰,是因為人家說了,不要大呼小叫。他不注意‘審題’,喊了一嗓子‘明白了’。這就是大呼小叫。
而蔣老師飄向了這教室……
之前人家也說了關鍵詞‘跟我走。’
而之所以要用跑的,是因為人家說了“一切從速”。
注意審題啊!
周輕呂沒有將太多的注意力用來回顧之前,而是觀察起了這教室。
很明顯,這教室和掩月樓一樣,都是用了須彌技術。外邊看起來不大,但這其中,至少有上萬平的麵積。剩下的六百多個人站在裡邊,寬寬鬆鬆的。
蔣老師站在前方的一個主席台上,微笑說:
“能進入這裡的,可以開始下一輪了。恭喜你們,佼佼者。”
無人說話。都被整怕了。
蔣老師繼續道:“尚學從來隻是一個學府,是象牙塔。而真正的世界是江湖,有人的地方必定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必定有紛爭。那麼現在,假如你是破碎境強者,是這座城市最德高望重的人。”
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又要審題了。好tm煩!
周輕呂也認真的聽著,他知道,這應該是又要挖坑了。
蔣老師繼續說:“但是現在有兩個先天強者出現了紛爭,甲說乙偷了他一萬兩銀票。乙說自己沒偷。甲沒有人證物證,隻是說自己親眼所見。搜查發現,乙身上確實有一萬兩銀票。但是乙說這是自己的,經過查驗,這上邊沒有甲的氣息。但是奇了怪了,乙家徒四壁,也不可能有一萬兩銀票。”
“現在,問,究竟是甲在構陷乙?還是乙確實偷了?全城百姓都在看著你如何處理這事兒,你,如何判決?”
眾人一個頭兩個大,這tm什麼情況?這案子連線索都沒有啊。
這時,一個穿著白袍的青年忽然說道:“老師我知道了……”
“滾出去。”
蔣老師一揮手,那青年話還沒說完,整個人被挪移出了教室。又少了一個人。
臥槽!
所有人麵麵相覷。
這什麼情況啊?
這是讓回答還是不讓回答啊?
史滔天也懵了,喃喃道:“又出問題。但是之前又說不準喧嘩,那特麼該咋整?啞語嘛?我不會啊……”
正此時,前方的一個入虛境界的青年沉思了片刻,忽然上前一步,舉起了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