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柔想說話，但對上吳言的眼神，卻突然一縮，不知道怎麼開口。
那是一種麵對長輩時，心思被看穿的羞恥。
吳言直接問道：“你是不是想出國讀大學？”
沈清柔咬咬牙：“嗯。”
“憑你家的能力，想上什麼地方去不了？”
“我不想全靠家裡……”
沈清柔感覺吳言的眼神像刀子，一點點的剖析著她齷齪的內心。
“那其實就是為了名唄。”
吳言沒什麼情緒的說，似乎早已經知道了答案。
正確答案讓沈清柔感到更加羞愧。
她一直在欺騙自己，她做的這些事，都是為了彆人好，是無私的。
實際上隻有她自己知道，她想出名。
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自己。
班長，學生會長，運動會學生工作的負責人……
所有的東西，都不過是為了讓她在簡曆上，能輕飄飄的多一行經曆，多一份國外學校的認可。
看她糾結的樣子，吳言搖搖頭：“你不適合從政。”
“我……”
“想要什麼，就目的明確一點，不要婆婆媽媽的。等會進去，他們要要什麼你都認了，隻要讓你當名義上的總負責人就行了。”
沈清柔明白了吳言的意思，猶豫道：“那會不會讓學生會的其他人有意見……”
“關他們屁事？”吳言打斷她：“他們想要的是為學校爭取什麼東西嗎？”
“他們……”
沈清柔心裡也有答案，卻還是說不出口。
吳言冷笑：“他們想要的，是跟你沈大小姐的交情，不然狗屁學生會誰在意？”
剛剛一通罵以後，吳言也不裝了，仿佛回到了當初做霸總的時候。
效率和利益是最重要的，其他的全都是沒用的廢話。
“嗯。”
沈清柔輕輕的應了一聲，但心裡卻無比沉重。
她好像覺得自己這一刻，好像做了一個很重要的決定。
吳言笑了一聲：“等會進去我來說，你等著拿好處就行。”
說罷他朝前走去，來到房間門口，將門打開，輕輕一彎腰。
“請吧，沈會長。”
這是他第二次對沈清柔用這個稱呼。
沈清柔深深的望了吳言一眼，邁步向前走去。
看著前所未有的恭敬的吳言，她突然覺得，麵前是一扇通往地獄的大門。
在那次進去的刹那，沈清柔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
她側頭輕聲問吳言：“你呢，想從我這得到什麼？”
吳言笑了笑，還好，這大小姐還不算太笨，
她學會了政治遊戲最基礎的規則：
交換。
“到時借你點宣傳資源。”
吳言幫她出頭當然是有目的的。
沈清柔家在京城耕耘多年，在文藝界肯定有資源。
到時候幫自己宣傳一下小說，搭上條上麵的線，不過分吧。
重新回到談判桌上，吳言代替沈清柔，和楚妍交鋒。…。。
對於兩校負責的運動項目在哪裡舉辦，每個學校的觀眾席位怎麼安排，吳言都隻是象征性的爭取了一下。
不過在聯合負責人的位置上，吳言咬的很死，必須得讓沈清柔擔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