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然撇嘴，但沒說什麼，徑自拉著蘇渝雯坐了回去。
四人桌的位置，吳言便坐在了蘇渝雯對麵。
盛瑞有些尷尬，眼底閃過一絲陰鬱，然後坐在了白悠然對麵，一邊點菜一邊努力的找話題回應。
白悠然沒有完全沒理他，但除了“嗯”和“啊”再沒說過彆的，反倒是對吳言特彆熱心，一下給他夾菜，一下又給他遞水，弄的蘇渝雯在桌子底下踢了吳言好幾腳。
終於，盛瑞在白悠然又一次夾了片毛肚放在吳言碗裡後，忍不住開口道：“悠然，你自己也吃啊。”
但白悠然仍舊隻是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
盛瑞再也崩不住了，他突然轉頭，對吳言道：“吳老師，上次悠然和您簽的意向合同，可能有點問題，要重新討論一下。”
吳言抬頭看了眼白悠然，見她臉色難看，看來並不是她的意思。
於是他問盛瑞：“具體是什麼問題？”
預先付的3萬塊錢他都到帳了，現在說合同有問題，未免太離譜了。
盛瑞清了清嗓子：“之前悠然說一年內您隻需要將《查理九世》寫好三部就可以，但是這個條件在總編那邊被打回了，新的條件是一年五部。”
一年五部，將近150萬字，就算是生產隊的驢都不敢這樣乾啊。
實體出版書籍和網絡小說可完全是兩個難度。
吳言沉思了一下，其實對他來說，這倒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多抄兩本，也不過多花一個月的時間而已。
但他知道，就算他答應下來，合同肯定也會以其他方式再次被打回。
可能他沉默的有點久，對麵的白悠然忍不住了：“盛主編，吳老師是高三的學生，這一年很重要，他根本不可能再寫兩部出來。”
但盛瑞隻是聳聳肩：“這是總編的意思，我也沒什麼好辦法，除非我讓我父親從上麵施壓，但你知道，他一向讓我不要多管外人的閒事……”
他朝白悠然歉意的笑了笑，但眼神裡全是得意，一副你明白的意思。
如果白悠然不做他的外人，那麼他的股東父親，自然可以幫忙。
而白悠然隻是沉默。
如果吳言的合同出了問題，那她今年的業績就全完蛋了，很有可能會被優化。
場麵一時冷了下來，誰都沒有再說話，隻有火鍋裡的紅湯在咕嘟咕嘟的冒著氣泡。
“刺啦~”
一聲脆響打斷了桌麵的平靜，吳言打開了一瓶冰可樂，大大的喝了一口，舒服的長出一口氣，似乎完全不在意合同的問題。
盛瑞正為拿捏了白悠然而高興，眼看著施壓成功，卻被吳言給破壞了氣氛，頓時很不爽。
“吳老師，這件事很重要，希望你也能幫幫悠然，重新討論一下合同。”
吳言淡定的繼續夾菜吃肉，沒說行也沒說不行。
但白悠然卻忍不住了，啪的一下把筷子拍在了桌上：“盛瑞，你就這樣欺負一個小孩子嗎，吳老師要明年要高考的！”…。。
盛瑞冷哼：“我也是隻按規矩辦事，倒是你，除了一個傅瑤還不夠，現在又收一個高三學生的稿子，怎麼沒想過他要高考？”
提起傅瑤，白悠然臉色更黑了。
她就是上次鬨著要自殺的作者，牽扯了白悠然不少精力，甚至對出版社的名聲都造成了一定的負麵影響。
網上甚至有傳言，說她所在的出版社逼迫作者簽訂不平等合同，隻想讓作者寫稿子，根本不管作者死活。
白悠然一時被堵的說不出話來，蘇渝雯有心幫忙，但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隻好在桌子下狂踢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