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長拿過來一看,兩人的證明是身份證,不由得多看了她們兩眼。
1984年,華國第一批單卡塑封身份證正式下發。
發展到1988年,一線城市身份證普及率在不斷提高,但小地方的人,還是很少有辦身份證的意識。
這兩人穿的雖然一般,但看上去就不是普通農民,特彆是這個年輕女同誌,眼神明亮,帶著隱隱精光。
“同誌,我們有身份證,也是拿著車票上車的。”
陸離離不想放過這種腦殘,“我現在請您查看她的介紹信。”
“我的介紹信,列車長剛才就看過了。”
高夢昂著下巴,挑釁地看向陸離離。
“她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武裝部的,一個臥鋪一張介紹信。”
陸離離微微一笑,帶了點兒壞。
“說我這個位置也是她們武裝部訂的,那就請她拿出這個鋪位的介紹信。”
高夢噎住。
這位置本就是給謝燼訂的,謝燼沒來,她哪有他的介紹信。
“拿不出來嗎?”
陸離離聲線不高不低,正好讓全臥鋪車廂都聽見,“列車長同誌,您看這該咋辦?”
列車長對高夢的表情雖然嚴肅,但相比於沒有單位的人,武裝部隻要過來個領導,解釋幾句也就行了。
“我規規矩矩拿票上車,被人攔住問這問那,我想問問,衝清縣的人販子這麼猖狂嗎?”
圍觀的人都是衝清縣各個單位的,除了公乾也就是出差,不少人和武裝部都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有個中年男人擠過來,跟列車長笑道,“她們應該是誤會了,這一看就是武裝部的製服。小同誌,都是一場誤會,說開了就好了。”
陸離離“哦?”道,“說開了?跟誰說開了?你是誰?列車長同誌,這種情況不排除他跟她們是一夥的吧?”
那男人沒想到,這漂亮姑娘嘴巴這麼厲害,“你、你小小年紀在說些啥?”
陸離離站起來,“列車長,我現在要求問詢他們的單位,是否有他們的身份信息。”
“製服?火車上是看製服認人的嗎?是不是我穿著一身製服,也可以說自己是武裝部的人,隨隨便便騷擾其他乘客?”
臥鋪上的乘客都在看著列車長,他不敢刻意維護哪邊,隻能對那中年人說,“請拿出你的介紹信。”
中年男人覺得好沒麵子,剛才看到武裝部後勤的那位趙主任,還寒暄了幾句,這會兒幫著她單位的女同誌說句話,竟然要被查看介紹信!
“哎!這是咋了?這是咋了?”
趙明霞推開人群擠過來,滿臉賠笑地看向列車長,“胡車長,這是咋了?”
胡車長鬆口氣,武裝部這位後勤主任可算過來了。
“趙主任,是這麼回事。”
事情經過一說,趙明霞恨鐵不成鋼,高夢這孩子做事情沒點條理,往陸離離這邊一看,倒吸口涼氣。
——這也太漂亮了!
這哪是高夢說的“長得還行”?根本就是鶴立雞群!呸呸呸,不能把乾部子女比喻成“雞”。
她立即明白了,為啥謝燼放著高夢不要,要這個沒家世沒工作的女學生了。
“你就是謝燼對象吧?小謝沒跟我們說你也要來,我們小高就是怕有人占了位置,這才著急了點兒。”
陸離離冷笑道,“你見過謝燼對象?你咋就敢說我是他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