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在川州聽見有人喊“謝燼”,不隻是忙得分身乏術的陸離離停了手,靠著馬路牙子的褚歌也看過來。
高夢氣勢洶洶地衝開人群,好一副“捉奸拿雙”的猙獰表情。
羅鳳一眼就認出,這是在火車上為難她女兒的人,就算她脾氣頂好,也被煩得不行。
咋到哪兒都能遇到她?這是犯啥小人了嗎?
“同誌,你要乾啥?”
回了川州,沒有那些流氓的威脅,羅鳳的底氣足了很多。
高夢簡直要氣瘋了!
看來陸離離母女倆都不是好東西,明知道謝燼對她一見傾心,還敢縱容女兒在外麵勾三搭四!
堂堂高領導的孫女,哪還有理智可言,她為謝燼委屈,為自己愛而不得怨恨,為陸離離不珍惜憤怒。
此刻,複雜渾濁的情感充斥著她的大腦,她覺得自己是一頭為愛瘋狂的母獅子,恨不得上前撕了陸離離!
“你這個朝三暮四的狐狸精,勾搭謝燼到手還不算,還在這裡和野男人雙宿雙飛?你對得起謝燼的一番情誼嗎?!”
“你是知道自己攀不上謝家的高枝兒,轉頭就找了新男人?說到底就是個不入流的個體戶!沒個正經工作的農村人!”
“謝燼瞎了眼看上你,有這樣的女兒就有這樣的媽!我看她勾搭謝燼,就是你這個當媽的教的吧?!農村人為了上位真是不擇手段!”
高夢大腦一片空白,連羅鳳都罵上了,這下可觸了陸離離的底線。
她哪是啥好脾氣的人,在南廣敢跟流氓動刀,回川州還會慣著一個三番五次找她麻煩的蠢貨嗎?
飯盒裡晾著跟裁縫店要來的熱水,陸離離轉身拿起來,直接潑到高夢臉上。
“啊啊啊——!!!”
滾燙的水涼了些,但也是燙的,潑在高夢臉上,比扇她幾巴掌還痛。
陸離離放下飯盒,厲聲喝道,“不會說人話就不要說!”
“我是農村人咋了,你這種高貴的城裡人,為了個男人到大街上衝人撒潑,你們乾部子女的臉都丟儘了!”
“你憑本事搶男人我也算你厲害,在這兒連我媽一起詆毀,我看你是不知道‘廉恥’兩個字咋寫!”
高夢哪裡想到陸離離敢對她動手,當即就懵了,熱水澆頭沒讓她清醒,反而覺得陸離離是仗著“野男人”在身旁。
“謝燼還在醫院呢!你就跟野男人糾纏不清,你就是個狐狸精!”
陸離離一下抓住重點,謝燼在醫院?他出啥事了?
不等她上前,一陣風嗖地刮過,眨眼間褚歌就把高夢反手扭住,按在地上。
“謝燼在哪兒。”褚歌聲音不高,卻極冷。
高夢覺得她的胳膊要被擰斷了,她哭喊掙紮起來,頭上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他在哪兒。”
陸離離也想上前踢她幾腳出氣,但此刻謝燼要緊,“謝燼到底咋了,你給我說清楚!”
謝燼咋了?高夢哪兒知道啊。
她隻知道謝燼在川州,參加啥緊急任務,任務順利完成,他和其他參與的同誌一起,慣例進醫院檢查身體。
她仗著爺爺是武裝部老領導,想破例進醫院看謝燼卻被拒絕,幾次三番後,醫院的人告訴她,謝燼說了不認識她。
這下幫她牽線的人都知道,高領導家的天之驕女,熱臉貼上去,男人還不愛搭理。
不過這也不算啥,年輕人的事兒嘛,誰說得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