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山這下是真的血壓升高,卻咬著牙不敢暈。
高夢她已經嚇傻了,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茫然呆滯地看著她爺爺。
“馮叔,食堂的飯我都吃膩了,也不合我姐口味,您發發慈悲,特批我們出去吃吧。”
謝燼達到目的,當然要給馮崢嶸台階下。
馮崢嶸牙疼似地咂摸下嘴,為難地答應,“這次看在你姐麵子上,但是下不為例,你還是得給我老老實實住夠七天。”
謝燼笑著答應,順勢拉住陸離離的手,“沒問題,謝謝馮叔。”
馮崢嶸攔住他,“隻能去國營飯店,賬單記在我辦公室上。你姐第一次來川州,不能怠慢啊。”
“您放心,有您這句話,我點菜肯定不手軟。”
謝燼一行人走後,馮崢嶸臉上笑意未變,但氣場冷下來。
他對蔣峰說,“去找梁院長辦幾張通行證,讓謝燼家屬能隨時來看他。”
說完,目不斜視地走了。
高武山緊咬的牙關一鬆,人當即暈厥了。
……
陸離離瞪大的眼睛就沒收起來,眼珠子都恨不得瞪出來。
副師長,比謝燼這個十八歲的營長,可大著好幾級呢。
普通軍官升一級都要用命拚,褚歌年紀輕輕就是副師長,她到底啥來頭?
“離離,對不起啊,都是我做得不夠好,我低估那些人的臉皮了。”
陸離離沒心思聽他廢話,推開他的臉,嫌他礙事。
“褚姐,您是海軍軍官?還是位副師長?”
褚歌翻看菜單,看啥都挺新鮮,都是她沒見過的,隨口應道,“嗯。”
陸離離和羅鳳四目相對,終於知道在火車上,為啥她拿出身份證明,就能順順當當要來臥鋪,還能讓列車長那樣殷勤。
這級彆的軍官,在華國也是有數的,平時哪能隨便遇到啊。
可這位副師長,為啥行止做派都像個流氓?呸呸呸,都像個……不拘小節的江湖人。
“我是被收編的,以前在湄公河上跑船。”
陸離離沒想到,褚歌會跟她解釋,忍不住好奇心還想再問,卻被謝燼打斷。
“你還是要儘快回南廣。”
褚歌跟服務員點好菜,懶洋洋地靠著椅子,“姓馮的都不敢靠近我,你倒是不怕。”
謝燼被噎得夠嗆,醞釀半天才說出話,“你是光明正大的華國海軍。”
他倆的對話中,緬懷著陸離離不曾涉獵的過去,不知為何,她覺得有股難以言喻的悲傷,彌漫在兩人間。
“離離姐,你下午還打算去肉聯廠嗎?”
李崢出聲,打散了這種情緒,“川州國企多,你想去哪兒,我也跟著湊湊熱鬨。”
“呀,我都忘了,衣服還扔在肉聯廠收發室呢!”
陸離離猛拍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