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謝燼選了一家臨湖的風味餐館,可以租遊船,沿湖遊玩。
幾人上了小船,吃著精致的杭幫菜,聽著縹緲的琵琶彈唱,還真有幾分縱情恣意的感覺。
“你提議他們來當我的‘線人’,為啥不讓他們去京城?”
船尾處,陸離離看著熱鬨的幾人,悄悄問謝燼。
謝燼給她剝了一碟堅果,歎口氣,“我認識他們的時候是十三歲,那時候施仰光是收編水匪的大功臣,我家裡人去沿海巡視,帶我去見世麵。”
陸離離默默吃著,聽謝燼回憶道,“我那時候隻以為他們好神秘啊,甚至會羨慕他們顛沛流離的人生,可接觸下來才知道,哪有啥神秘,都是辛酸。”
和褚歌一樣,他們都是流落在海域的孤兒,從小沒有家人庇護,在那些小島上勉強活著,也許在哪次衝突中就成了丟進海裡的“魚食”。
施仰光的出現,徹底改變了他們的人生軌跡。
他們有了能長期居住的船,被劃歸到564師的部隊中,每個人都有職位和頭銜,不再需要拿命換一點點食物。
雖然他們從沒到過華國,卻極為向往施仰光口中的國度,沒有戰爭、沒有衝突,更沒有人挨餓受凍。
為了能早日平息海域紛爭,他們一心一意地跟著施仰光出生入死,就盼著有朝一日,能滿身榮耀地回到素未謀麵的“故鄉”。
“可惜事與願違,施仰光的犧牲,讓那股擰在海域的力量,斷了。”
謝燼微微蹙眉,“隻怕到現在他們還認為,施仰光是因為上麵爭權奪利,被自己人害死的。”
“所以,你才不敢讓他們去京城?他們認為是誰害死的施仰光?”
陸離離的心被緊緊攥著,一名在海域邊境嘔心瀝血十幾年的共和國戰士,如果真的死因成謎,對誰都是天大的侮辱。
謝燼動動嘴唇,隻能說個大概,“那位領導在施仰光犧牲後,主動退居二線,如今已經退休了。”
陸離離猜測,可能是指揮不當的原因,當年那場戰役的領導也受到牽連。
但在褚歌他們看來,這個結果遠遠不能彌補施仰光犧牲的痛苦。
“褚姐不是副師長嗎?又是施仰光的妻子,難道不能繼續帶領他們?”
看褚歌對施仰光的崇拜程度,即便不是妻子,也會把他的遺誌繼承下去。
謝燼卻笑了,充滿苦澀,“褚歌是這群人裡最不穩定的因素,她格鬥技術極強,對各類軍械上手很快,性格卻非常暴躁。”
“雖然沒人明說,可施仰光跟她結婚,想必就是為了控製住她。”
陸離離的堅果都吃不香了,沉默良久。
謝燼有點愧色,“離離,當初把褚姐介紹給你,我沒想到她會跟你來內地,我隻想著她在南廣有實力,沒人敢欺負你。”
結果,有啥用啊,在公園遇到個小流氓還得他媳婦兒親自動手。
雖說有褚歌在隻會有驚無險吧,但陸離離一個小姑娘,膽子再大也會被嚇得夠嗆,她還真敢看這個熱鬨。
想起這件事,謝燼不由瞪了眼事不關己的人,褚歌莫名其妙。
“我可以帶他們,去京城嗎?”陸離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