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離再次刷新對人類愚蠢底線的認知。
“你們這是乾啥呀,都是同學,有啥話不能好好說。”
一個溫柔的聲音在包廂外響起,又一個女學生擠進來。
她看似要勸說幾人,卻在看到陸離離時,驀然睜大眼睛,“離離?!”
陸離離被點名,眉頭一挑,抬眼看她,卻認不出她是誰,“你是哪位?”
“是我啊,鳳蘭啊,我是王鳳蘭啊。”
話音一落,桌上原本低頭的三人,忽然抬起頭來。
王鳳蘭被他們齊刷刷的動作嚇一跳,連忙露出她拿手的謙遜微笑,哽咽著顫抖的聲音。
“離離,聽說你跳河,我可擔心你了,我去陸家村看過你,卻聽姑父和奶奶說,你進城到你二姨家去住了。”
陸離離定定地看著她,想通了那幾個女生為啥跑來找麻煩。
她坐直身體,靠著椅背,有點玩味。
“哎喲,還跳過河啊,因為啥呀,彆是搞破鞋被人抓住了吧?”
王鳳蘭把她的事一抖落,幾個女生立即跟上。
“怪不得吃得起這樣的飯店呢,原來都搞三搞四不知多少回了啊。”
“還在這兒裝清純騙男人上鉤,你們知不知道她是個啥名聲啊。”
陸離離一把按住褚歌要站起的腿,忽然笑了。
“的確是啊,都是我臉皮不夠厚,不像你們,校長和同學在招待所被警察抓走,還跟沒事人一樣。”
“你們考完試不回家,留在川州,是等著警察找你們做筆錄嗎?”
飯店裡好幾桌人,誰沒聽說市政府招待所的八卦啊,聽見有人說這個,都紛紛回頭看熱鬨。
縣裡高中校長和女學生滾到一起,這種泛著豔色的低俗事最容易流傳。
一時間,吃飯的顧客都在打量她們,穿得就不是學生樣,塗脂抹粉的。
那校長和女學生在招待所就忍不住,學校裡的其他女學生能是啥好東西。
人們的議論聲就算不大,可人多力量大,誰還能聽不見嗎?
“離離,你現在咋變成這樣了?”
王鳳蘭眼中含淚,痛心疾首。
她不知道陸離離咋會有這種口才,人的氣質也變了,眼裡跟帶刀似的。
她可不想被人指指點點,連忙轉移話題。
“姑父給你找婆家,你媽也沒說不同意,親事定了,彩禮收了,你不樂意也就算了,何必鼓動姑姑和姑父離婚呢?”
“姑姑在家整天以淚洗麵,我當外甥女的看著也心疼,不如啥時候咱們一起回村,你也高抬貴手,讓姑姑和姑父,夫妻團聚。”
王鳳蘭自以為對這個堂妹十分了解,不過一個軟柿子,被吳朝霞那種蠢貨欺負了多少年,咋就突然不一樣了?
但眼下輿論導向不能被她牽著走,必須讓其他人知道她是有多不孝順!
“啊?是嗎?”
陸離離聽她這麼說,眉頭緊鎖,十分憂慮,“你姑和你姑父這麼慘啊——但他們活該啊。”
說出後半句話,陸離離的表情完全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