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了副勾引男人的狐狸精樣兒,還裝得貞潔烈女似的!”
這話太得鄭國芳的心了,拍著她大外甥的肩膀。
“四兒,舅媽看你就是個有出息的,要不你舅能選了你進聯防隊。”
剛才的氣,牛四可不能白受,早晚讓那小娘們兒知道他的厲害!
“二舅媽,你說那小娘們兒也是衝清縣的?”
鄭國芳給大外甥夾了菜,冷笑著造謠。
“哪裡是咱們縣的,就是個農村出來的,為了勾引你表哥,跑到我們農機廠門口擺攤。”
“你表哥是個實誠人,倒是真把她看上了。結果呢,她轉頭就拿了彆的男人的錢,搖身一變,成了老板娘!”
牛四更加不服不忿了,“二舅媽,您放心,隻要有我在,就不能讓那見異思遷的浪蕩女人,毀了表哥名聲!”
幾個小弟吃著喝著,也跟著起哄,“讓那小娘們兒知道知道害怕!”
他們都是衝清縣底下農村出來的,能有這在省會蹭吃蹭喝的好日子,還不是虧了牛四哥的照拂。
牛四哥的二舅可是川州的大官,聽說馬上還要高升,這位二舅媽也要從縣裡調到川州了。
“聯防隊”解散了咋了,有這樣的後盾,他們誰也用不著回縣城,更不會回農村。
以後在川州還是照樣跟著四哥,等四哥新工作有了著落,他們就是最忠誠的跟班!
“二舅媽,今天您也聽見了,我這紅袖箍雖然沒交上去,但誰不知道沒有聯防隊了?”
牛四故作難過,“替您出頭,是我這個當外甥的應該的,可您也得給我個名分,彆讓我放不開手腳做事。”
鄭國芳滿臉笑容,“那是自然,你二舅就你一個外甥,能不幫襯你嗎?”
“放心,你的事,我和你二舅都上心呢,但你也得做出點啥,讓你二舅高興,有了好機會,就能馬上給你運作進去。”
牛四鼓鼓褲腰帶,滿口包票,“有二舅媽這話,大外甥銘記於心。來哥幾個,咱們一起敬二舅媽一杯!”
鄭國芳一臉慈愛,“你們小年輕喝吧,飯錢給你們交了,我先回單位了。”
出了小飯館的門,鄭國芳嫌惡地撣撣身上的灰。
這種又臟又亂的蒼蠅館,也就是牛四這種底層人才吃,她多坐一秒都難受。
不過是她男人一個鄉下表妹的兒子,要不是看在他身強體壯有點用的份兒上,誰會把這種親戚當回事。
以前鄭國芳就用過這種招數,讓她得到天大的好處。
當初有人跟她爭副主任的頭銜,她就讓牛四去那人女兒學校盯梢,不過三兩次就把那人嚇得退出選舉,讓她順利當選。
就是國營單位的人也怕這一手,何況那小賤人不過開個小門店,砸她幾次窗戶,還不嚇死她。
今天找牛四來搗亂,鄭國芳當然沒想真乾啥,本就是探探虛實。
牛四的招數雖然蠢,但一探就探出底來了。
那大老板就是個軟蛋,遇事也不護著那小賤人,啥都要那小賤人衝在前頭。
開門做生意的個體戶,再有錢也都是“軟骨頭”,誰敢跟穿官服的人鬥呢。
那小賤人看上去是老板娘,其實就是那大老板安排的“出頭鳥”,讓她頂在前麵挨收拾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