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國良滿麵笑容,態度謙卑。
“都是領導栽培。”
“不過,咱們上頭那位動作頻頻,還是要謹慎。”
黎偉權打著官腔,牛國良連連點頭。
他早上剛接到委任狀,整個人意氣風發。
新官上任第一站,就是來車輛廠,看望與牛家關係匪淺的黎廠長。
黎偉權與牛國良大伯是同期,一向照顧這個很會做人的晚輩。
“黎叔,這是我爸讓我帶來的湘州特產老君眉,您嘗嘗鮮。”
“唉,客氣了。”
牛國良把兩盒精致包裝的茶葉,放在黎偉權辦公桌上。
黎偉權嘴上說著客氣,可沒拒絕這份重禮。
“黎叔,我在綜治辦,以後還請您多關照。”
雖然綜合治理辦公室,和車輛廠算不上相關係統,但事業單位關聯千絲萬縷,兩家又是世交。
黎偉權手握實權多年,牛國良對他十分重視。
“你現在是牛主任了,在黎叔這客氣也就罷了,到了外人麵前,架子還是要端一端的。”
黎偉權抿口茶葉,微蹙著眉頭,向牛國良傳授“為官之道”。
“你這個部門和個體戶打交道多,態度要嚴厲,不能讓這群投機倒把分子,無視國家權威。”
這話正中牛國良心裡話,他來找黎偉權,可不光是為了拉關係。
“黎叔,聽說健民廣場的那棟洋樓,讓邢副廠長給租出去了?還開了間挺不錯的鋪子?”
牛國良拿著打火機靠近,給黎偉權點燃一支煙。
——提到這個黎偉權就難受!
邢富春不是他的人,省裡空降來的副廠長,說是做管理,還不是為了監察!
“不知道那段平咋回事,以前死活不願意,軟的硬的都不好使,偏偏這次就鬆口了。”
牛國良低眉眨眨眼,一看就是有話要說的樣子。
“國良,跟黎叔還有啥不能說的。”
黎偉權知道,牛家老二的這個兒子,非常精明,很有些過人的本事。
“我聽說……這家店還是段老板開的,現在的店主,隻是名義上的店主。”
這話很委婉了,但黎偉權一聽就懂。
他背手原地轉了兩圈,冷笑道。
“以前他不是沒這樣乾過,咋還來這招兒?那店主不可能跟他一條心,磕打幾次就受不了了。”
牛國良心中一喜,有了黎叔這話,都用不著他使勁兒了。
果然,他回家說了,鄭國芳聽到這話,高興得人都在放光。
夫妻倆仿佛已經看到,那小賤人被趕出川州的悲慘景象。
“黎叔這麼說了,她就不可能乾得久,你就不要動心思了,也省得跟牛四那種人來往。”
鄭國芳答應著,“這不用你交待了。”
開玩笑,她要的可不是那家店鋪乾不長,她要的是陸離離跪地求饒!
反正已經跟底下人打過招呼了,牛四那幾個盲流,都能為她所用。
……
6月24日,“鳳臨祥”開業第七天,客流量逐漸回落。
營業額也從三天狂銷十萬塊,漸漸穩定在日收入6000塊左右。
刨除租金、人力和水電及進貨成本,利潤差不多能有3000塊。
“離離,這會兒不忙,你先回樓上看會兒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