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崢嶸語重心長地勸慰，“但有時候太執著，並不利於實現大局。”
領導的要求是有理有據、合理合法，除去蔓延在華國內地的這層陰霾。
至於具體到抓捕哪些人，則給了地方上極大的靈活處置權。
按馮崢嶸的意思，隻要能將這條營生砍斷即可，沒必要非逮住某個人不放。
謝燼當然懂得這個道理，與其徹底洗牌重來，不如保留能用的人員基礎，讓他們戴罪立功，更容易達成任務目標。
沉默一會兒，他攥緊手裡的紙條，“是，我明白了。”
……
衝清縣，曹家營。
“強叔，今兒這藥過癮……”
陸老二仰頭躺在榻上，沉浸在幸福中。
“你給我幫了這麼大的忙，犒勞犒勞你是應該的。”
一道沉穩內斂的聲音，從床榻對麵的椅子傳來。
曹強其人，從外貌來看，很難看出他是和陸老二廝混的人。
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穿著筆挺板正的中山裝，身材適中，沒有中年人的發福跡象。
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眉眼和善，甚至可以用相貌堂堂來形容他。
陸老二藥勁兒過了，還不願意從美好的漩渦中清醒過來。
但曹縣長在這裡，他不能撇下衣食父母，去獨自享受。
“強叔，今兒來的女學生都是雛兒，還都沒沾過藥，絕對夠新鮮。”
曹強麵露不屑，可歎陸老二還能察言觀色。
“強叔，我知道您眼光高，可惜我那侄女不識好歹，享不了您的福氣。”
他勉強站起來，晃晃悠悠把衣服理好。
“她自己相的那個對象，就是個大頭兵，橫衝直撞的，上次那頓打，要了我半條命！”
陸老二委委屈屈地賣慘，覷著曹強的表情。
“不過嘛，強叔縱橫謀劃，那當兵的反倒成了咱們的眼線，把那姓馮的耍得團團轉！”
曹強也十分得意，但他才不會與陸老二這種人炫耀。
“那是多虧你機警，做小伏低的騙過他。”
最近被端掉的幾個窩點，都是早前就棄之不用的，抓的那些人也都可有可無。
曹強最穩妥的線路，始終沒有暴露過。
“隻可惜張維也被抓了，不然有他的安排，全縣那麼多學生仔，往外帶貨再容易不過了。”
陸老二歎口氣，一雙小眼眨巴著精光。
“強叔，我侄女下個月要參加高考，已經回了縣裡，她那對象也不在。”
曹強沒理他，他語氣還是喜滋滋的。
“等事情過去，那大頭兵就得跟著下來鍍金的少爺羔子走了，到時候肯定甩了她。”
不然呢？還能帶著她一個農村丫頭去京城？
曹強不動聲色，“也許你侄女考上大學，就去了彆的城市。”
陸老二見曹強終於搭話，喜出望外。
這不就說明，他還沒斷了想要陸離離的心思嘛！
“強叔，您是太看得起陸家人的腦子了，也就我家送出去的那個姑娘，得了文曲星點播，是個考大學的料。”
“我那侄女是個啥，我還不清楚嗎？肯定是為了跟那大頭兵在一起，才裝模作樣去學校讀書。”
陸老二嚷嚷完，看到曹強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一顆心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