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離試著轉移話題,“二姨夫,我媽和我二姨呢?”
黃炳秋慶幸自家這是外甥女,這要是個外甥,還不得被抱起來轉。
“她們回筒子樓了,咱們一會兒也回家。”
李校長一擺手,“回家,都回家,省狀元可不是這麼好采訪的。”
縣電視台的台長要是聽見這話,非得把頭上剩下的幾根毛兒氣禿不可。
梁主任是見過大場麵的,畢竟都跟省教育廳石廳長近距離說過話,他可沒李校長那麼沒出息。
“陸離離同學,從你到縣一中插班開始,也不過短短幾個月……”
說著說著,梁主任的眼淚就湧上來,李校長更是哭完一波,再起一波。
陸離離也理解。
要是換成她處在他們的位置上,隻怕她哭得比他們還大聲。
“那個……我先回家裡,看看黃葭。”
年輕就是好呢,跑起來都比彆人快。
陸離離像條滑不留手的魚,哧溜一下從教師辦公室消失了。
李校長和梁主任轉頭看向黃炳秋,一人拉著他一隻手,又開始了。
黃炳秋被扯得東倒西歪,沒激動哭,也快被他們拽哭了。
整個縣一中,都處在昂揚的沸騰中。
同學們的笑啊、哭啊、樂啊、悲啊,全都留在了校園的一花一草中。
強烈的情感宣泄,是獨屬於青春少年的特權。
等到年歲漸長,再回憶起當年的往事,不論傷感與否,都會變得溫馨又惆悵。
陸離離逃似的出了教學樓,卻對從未仔細看過的校園,也萌生出一絲感慨。
可惜,美好時光總是有人打擾。
“你現在很得意吧?”
她回過頭,毫不意外地看到王鳳蘭,戒備又怨毒地站在她麵前。
陸離離可沒心思跟她玩啥“化敵為友”,右手還戴著醫療手套呢。
“你能拿到這個成績,是你那個男人在幫你嗎?”
王鳳蘭等待這麼久,終於見到她了,一時間沒控製住情緒。
這些天她思來想去,怎麼都不肯相信,這個省狀元的分數,是陸離離自己能考出來的。
那個男人既然能為她把陸二虎打成殘廢,幫她弄來一套高考題,又能是啥難事呢?!
陸離離錯愕,她覺得王鳳蘭已經要瘋了。
“你要是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需要跟她解釋嗎?才沒時間費那個口舌。
就算解釋了,王鳳蘭也不會相信。
在她這種人眼裡,彆人取得的一切成績,都是靠不正當手段得到的。
王鳳蘭被她這副趾高氣昂的樣子,氣得手腳發抖。
“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在背後做了多少小手段,彆以為我不知道。”
陸離離晃晃右手。
“這隻手的仇,我才報了一半,你要我現在報另一半嗎?”
王鳳蘭被她恐嚇得後退半步,但絕不承認。
“你在說啥,我聽不懂!”
陸離離眉頭一挑,很陰險地歪歪頭。
“你最好是真的聽不懂。”
王鳳蘭慘白著臉,看著她美豔無雙的臉,又恨又怕。
褚歌站在樹蔭底下,目睹陸離離嚇唬人,抿著嘴笑。
忽然她猛地回頭,那人不知啥時候站到她身邊。
“虛張聲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