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是那些人在聒噪,陸離離眼裡卻隻看得見珍珠。
一顆顆瑩潤的珍珠,比牛奶還要細膩,比真絲還有光澤。
她猛地合上皮箱。
“這麼貴重的東西,在大馬路上交易,合適嗎?”
褚歌也太隨便了,這一箱子珍珠就這麼拿來,也不找個私密場合。
嘰嘰喳喳的南廣軍官,個個同情地看著她。
“哇,都說內地經濟環境不好,竟然不好到這個地步。”
“這堆珠子不是副師長要來,給大小姐玩的嗎?”
“貴重咩啊?品質最好的一顆幾十塊而已。”
褚歌咳嗽一聲,擺擺手趕他們走,還叮囑道。
“抓到的流氓都送去派出所。”
好容易耳邊清淨了,陸離離驚悚地看著褚歌。
褚歌倒是沒瞞著她,就是有點臉紅。
“之前沒告訴你,我有個采珠場。”
陸離離的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還以為褚歌是沒根基的浮萍,誰知道她竟然是活生生的富婆?
“不對啊,你的采珠場,為啥還怕被人發現?”
搞的好像是偷來的珍珠一樣。
褚歌噎得慌。
謝燼接過皮箱,揭了她的老底。
“那采珠場雖然在她名下,經營是彆人在做。”
他靠近陸離離的耳朵,
用褚歌也聽得見的分貝說。
“實際經營者是施仰光的得力助手。”
“這些年564師的人靠著采珠場,日子過得可滋潤。”
陸離離的心中五味雜陳。
施仰光是個多麵複雜的人。
他壞是壞、混是混,但對褚歌也是沒的說。
“偷了這麼一大箱珍珠,不會有人找你麻煩?”
褚歌被謝燼調侃,沒好氣地說。
“又不是第一次,他早習慣了。”
謝燼忍著笑,隨便抓了一把。
“有這幾個就行了,其他的送回去吧。”
陸離離佩服,謝燼倒是真不客氣。
他挑的都是個頭最大、光澤最好的。
“留著給羅姨和二姨。”
褚歌扭頭走了。
陸離離這趟南廣跑的,一點辛苦也沒受,還真有種大小姐出巡的感覺。
“施仰光呢?他沒跟著褚姐回來?”
那狗皮膏藥,還能忍住不出現。
謝燼歎口氣,聲調故意放高。
“他就是回來了也不敢出現,怕褚姐跟他離婚。”
南廣海軍564師的軍官,軍籍當然在南廣,結婚證也是在本地領的。
褚歌可不是胡亂說話的人,她說要離婚,那就是真要離婚。
陸離離看他的樣子,就知道施仰光肯定在附近。
“這箱珍珠多少錢,把錢給他。”
陸離離這話說的沒底氣。
錢是可以付的,人情卻實實在在欠下了。
雖然是褚歌主動要來給她的,但得到實惠的畢竟是她。
施仰光就像是一張網,籠罩在褚歌頭上。
讓她躲無處躲,藏無處藏,浸入她生活的方方麵麵。
連同她身邊的人,都會被包裹其中。
可能說他不替褚歌著想嗎?
他讓褚歌和其他戰友,能過上穩定的生活,衣食無憂。
這讓陸離離一個外人看了,都覺得恨不起來,更何況褚歌了。
討厭的、奸詐的、滿肚子壞水兒的狗男人!
腹誹半天,陸離離氣得不想待在南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