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裡人人知道這兩人關係惡劣。
當年施仰光在軍校倒騰了一個“小賣部”,給同學們賣各種吃的用的玩的。
按理說,這就是年輕學生反抗權威的一種方式。
學校即便抓住了,也最多是口頭教育。
但施仰光到底做了啥不得了的大事,讓學校各個領導一致認可將他開除。
自從他“複活”的消息傳開,京城裡就流傳著各種版本。
可不管有多少種說法,人們都傾向於,他就是被丁兆海檢舉的。
——那時候他還叫丁峰。
“名字能改,這記性也能改嗎?”
施仰光邊吃邊笑著,眼裡精光閃動。
“上學的時候,教官總說,寧上山莫下海。”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反倒是從山上下來,直奔海裡了。”
自打施仰光接受秘密任務,在人前消失後。
丁峰改名丁兆海,接受丁家安排,進入宣傳委,遠離了軍政口。
“施師長,好久不見。”
丁兆海儘可能穩著酒杯,勉強問好。
施仰光極有壓迫感的目光,終於從他身上撤走。
虛脫般的人,額頭上都是細密的汗珠。
小二十年不見,以為早就死去的人,活生生站在麵前。
丁兆海的腳步都是虛浮的
。
“以後我就長居京城了,咱們老同學常聚的機會多得是。”
施仰光雖然笑著,可透著一股威脅。
說完,他才轉頭看向謝燼。
“小謝啊,這次你立了大功,回來給你升官不?”
謝燼眯著眼,受不了他滿嘴胡唚的德性。
“升不升官的,小謝都是共和國最忠誠的戰士。”
鐘利劍總算見到他本人了,卻很反感他說話的方式。
施仰光嘴裡塞著個雞腿,瞟了他一眼,吐出骨頭。
“小弟妹,這人誰啊?”
陸離離抿嘴,扭頭裝作沒聽見。
“我是西清軍區軍長,鐘利劍。”
西清軍區?
施仰光拿另一個雞腿的手頓住,難耐地打量他兩眼。
“就是你啊……你們軍區的夥食也不咋地。”
褚歌和他們去了一趟,飯都沒吃飽。
鐘利劍噎得慌。
早聽上級說過,這人上學時就沒規沒矩的。
在海上漂了這麼多年,常年和水匪打交道,學得流裡流氣。
不過他是華國經濟走向新紀元的先驅者,是史書上不能忘卻的人。
作為軍長,鐘利劍都沒法想象,以後該咋號召官兵學習這個“榜樣”。
“小弟妹,就是他,把你褚姐騙去,連個海鮮都不舍得
給。”
陸離離受不了他四處撩閒的死樣子。
“我褚姐可沒這麼說,你少冤枉人。”
施仰光被她一瞪,可憐巴巴地端著盤子,縮成一團。
“小謝,你對象好凶。”
謝燼虎著臉,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大哥大嫂、二姐,爸媽累了,我們回謝公館吧。”
“淼淼,離離,你們也一起。”
韓佩菊沒見過施仰光本人,隻聽謝昂然說過幾句。
其他的就都是京城裡的各種流言了。
這人與傳聞中差彆挺大。
那個凶神惡煞、刀頭舔血的形象,被他這幾句話給攪得稀碎。
原來傳說中的564師師長,是這樣一個碎嘴子啊!
男同誌們看上去有話說,那就讓他們去扯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