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行不敢跟他多說話,遞了茶過去,也隻敢看兩眼他的衣服。
這一陣兒他也想明白了。
優秀的女同誌,隻有更優秀的男同誌才配得上。
陸羽行在謝燼麵前很是自卑。
不僅僅是家庭條件和外表上的差距,更重要的是那份底氣的懸殊。
謝燼來陸家村,穿著已經非常低調。
但普普通通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也掩蓋不了那股天生的沉著自信。
特彆是他十分尊重陸離離,從沒仗著是她對象,向人炫耀。
陸羽行自問,他與謝燼的相比,太青澀了。
“謝燼……陸羽行,你也在這兒啊?”
陸離離洗完臉,出來放風找謝燼。
沒想到他和老實的陸羽行,一起站在大樹下。
隱隱瞪他一下,謝燼無辜地眨眨眼,把茶杯還給陸羽行。
“多謝陸同學,茶很好喝。”
陸羽行接過茶杯,有些窘迫。
“我去看看飯好了沒。”
想通了的年輕人沒有倉皇逃走,大方地笑笑。
“堂屋收拾好了,你們進來吃飯。”
記者們把長槍短炮收拾停當後,紛紛與陸狀元揮手告彆。
喧鬨一天的堂屋,此刻終於安靜下來。
“李校長和梁主任都不肯留下吃飯,還
真是講究師風師德。”
眼看著他們跟著忙了一天,水都沒喝上幾口。
謝燼安慰她。
“等去衝清縣了,請老師們謝師宴就好了。”
陸離離打個哆嗦,她不敢想象。
要是到了老師們的主場,謝師宴得催淚到啥程度。
老支書到底年紀大了,再亢奮的精神,也抵不過接待的疲憊。
一頓飯還沒吃完,陸恒遠就露出困意。
“陸老支書,陸同學打算啥時候進京?”
謝燼忽然問他。
陸恒遠強打了下精神。
“京城語言大學9月3號開學,打算讓他坐9月2號的火車。”
“他爸媽都要跟著去看看,我年紀大了,就不湊熱鬨了。”
買上午去衝清縣的票,下午上去京城的火車。
這樣睡一覺,早上正好到了京城。
至於從火車站咋去大學,有嘴呢,打聽就行了。
“陸老支書,我是這樣想的。”
謝燼看了眼陸離離。
“您要是信得過我,路上的事情我來安排。”
陸恒遠有點愣,陸羽行也是不明白。
“離離家裡都要陪著她進京,我想您也是想陪陸同學去的。”
“反正也是順路,不如約個時間一起上車,路上也有個照應。”
“而
且我就是京城人,還能帶您到各處逛逛,看看天。安。門的升旗儀式。”
謝燼解釋得很誠懇。
雖然他挺討厭陸羽行的,但也是男同誌間的問題。
陸老支書爺孫倆,對他媳婦兒都是有恩的。
而且他家離離也是有這個想法的,隻不過還沒機會開口。
被他一說,陸恒遠有些心動。
其實,這年代的大學生上學,沒啥家裡人送行的慣例。
不說彆的,就這一張車票錢,已經是很多人家承擔不起的了。
陸羽行是個大小夥子,又不是嬌滴滴的小姑娘。
上學這種事都不能自己解決,那還咋在學校艱苦奮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