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鳳見陸離離和室友們聊得不錯,就沒打擾。
寢室樓裡都是來來回回忙著的學生和家長。
三人沒事做,就下樓了。
謝燼眼巴巴看著寢室樓門,盼著他媳婦兒出來。
可長輩都下來了,她還在裡麵樂不思蜀。
看吧看吧,不是他小心眼。
這還隻是剛入學呢,就一心撲在同學身上了。
“小燼,你在樓下等離離,我們先去拍照。”
韓佩菊舉著一部海鷗相機,已經拍完兩卷交卷。
謝燼點點頭,反正他有大哥大,他爸也有。
等他媳婦兒下來,再打電話找他們唄。
“姐夫,一會兒和表姐來找我啊。”
黃彥禾拉著他爸媽的手,蹦蹦跳跳走遠。
韓佩菊和羅鳳手挽手,低聲笑著說話。
謝昂然背著手,保駕護航地走在最後麵。
華清校園麵積廣大,對路線不熟悉的話,大半天都逛不完。
“大姐,你看這個水壺行不?”
陸離離的生活用品,都沒從家裡帶。
校園裡就有賣的,也沒貴到哪兒去,省得在火車上受累了。
“還不錯,價格也合適,買兩個換著用。”
一壺熱水不夠的。
陸離離在筒子樓就愛洗澡,每次打水都不嫌麻煩。
後來“鳳臨祥”買了熱水器,想洗熱水澡方便極了。
但華清大學的澡堂是規定時間的,早了晚了都沒有熱水。
如果女兒想隨時洗洗,還是多備幾個水壺得好。
她們買東西的攤子,是幾個學生攢的。
學生臉皮薄,支個攤子可能也是為了練手。
要的價格本就不高,她們買了不少東西,也沒好意思講價。
可旁邊的攤子就不一樣了。
“叔叔,您看看這個坐墊,和彆家是不一樣的!”
女攤主雖然年輕,但一看就不是學生。
做生意的那套詞兒甩起來,把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你不要說彆家賣五塊錢,東西品質是有差距的!”
“你看看坐墊上的穗子,我家都是手工編織,要一塊錢一個!”
“所以這個坐墊賣給你不賺錢,也一定要十塊錢的!”
一名身形瘦削的中年男同誌,拿著一個坐墊,默默放下。
那女攤主見他要走,大聲嚷嚷。
“你這個男同誌,坐墊你拿都拿了,怎麼能不買走?”
那男同誌愣愣地轉過身,弱弱地反駁。
“這坐墊也沒摸壞,咋就非要我買了?”
女攤主嗓門極高,吼得幾家攤子都沒了聲音。
“這都是賣給學
生的東西,你摸了就臟了,怎麼能不買?”
“你買不起就不要碰!碰了又不買,是啥意思?!”
羅鳳賣貨幾個月,是不是手工編織,她一眼就能看出來。
那明顯就是最普通的機工,根本賣不上價。
退一萬步說,就算是手工編織的又咋了。
啥穗子編出來,還要一塊錢一個?
她給離離挑的貼布涼席,密實,軟硬適中。
學生攤主要價才兩塊。
那邊的坐墊是金子做的啊,居然要訛人家十塊錢!
韓佩菊給了謝昂然一個眼神,男人閃身不見了。
“我說你這個小同誌,生意哪有這麼做的?”
羅鳳看不下去,出言阻止。
“買賣買賣,有買有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