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說話,就冷冰冰地看著周岩。
周岩再成熟,也是個十八九歲的男孩兒。
他怕教官不信,趕緊解釋。
“我保證不亂說,不會瞎傳陸同學的事的。”
謝燼一噎,滿臉無語。
雖然他媳婦兒沒把他藏著掖著,但圍著離離轉的大小夥子,他咋看咋不爽。
周岩看著也不是啥嘴不透風的人,怎麼還學會瞎保證了呢?
“你彆不信啊,謝教官。”
“青年男女,自由戀愛,我一個外人不會瞎說的。”
謝燼吐出心中濁氣。
行吧,這個男同學雖然不太上道,但人品還挺好的。
“嗯。”
嚴肅人設要保持住,聽媳婦兒的準沒錯。
被淺淺打擊了的周岩,沒心思曬太陽了。
好幾個男同學也要下山去玩,他跟著他們走了。
陸離離悄悄摸到教官營帳,還沒掀簾子呢,就被一把抓緊
去。
“……褚姐。”
褚歌歎口氣。
“早看到你鬼鬼祟祟的了,想吃好吃的了吧?”
陸離離:我有那麼饞嗎?
褚歌拿出一罐子零食,扔到桌子上。
“都是謝燼給你帶來的,也沒機會給你。”
彆的教官都被她支走了,營帳裡隨她玩。
陸離離笑嘻嘻,從衣兜裡掏出兩袋牛肉脯。
“這幾天就靠這個磨牙了,口都淡了。”
這硬邦邦的風乾牛肉,比磨牙棒還好使。
褚歌看她那副傻乎乎的小樣兒,也挺心疼。
“好在沒幾天了,明天開訓就是長跑,你也不怕。”
陸離離嘴裡的奶糖都不甜了。
誰說她不怕長跑啊?
問題是,華清的學生長跑都比她厲害。
剛開學就被室友嘲笑了。
可憐巴巴的小女孩,趴在桌子上吃零食。
營帳簾子一掀,謝燼來了。
終於沒了外人,三人都鬆口氣。
雖然謝燼和褚歌板著臉是常態,但人也不能老繃著。
在陸離離這裡,他們自然是放鬆很多。
“這幾天累壞了吧?”
這虛偽的男人,剛才在林子裡他……
現在當著褚歌的麵,他倒是裝模作樣起來了。
褚歌其實也不想當電燈泡。
但這裡畢竟是山上營地,人再少也不能公然留他倆單獨相處。
謝燼無所謂,主要是這會給陸離離惹麻煩。
“還行吧,也不算很累。”
除了渾身都疼、皮膚暴曬、胳膊肘兒淤青外,也沒啥不好的。
謝燼何嘗不心疼他媳婦兒呢?
可她嬌
滴滴長相之下,是一顆強大到讓他也仰望的心。
一場軍訓而已,身體疲憊,卻能立竿見影地提升健康。
以後在華清的學習,會遇到更多、更艱難的障礙。
如果連這點小苦都不能吃,那以後還咋在專業上取得成績?
但陸離離再強大,也需要心理安慰。
作為她最堅定的支持者之一,謝燼會在她需要時,及時出現。
然而,他絕不會替代陸離離做選擇。
男人眼裡亮晶晶的,陸離離看著他,心潮澎湃。
兩人不用語言,隻消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的心思。
嚴肅質樸的營帳裡,回蕩著一股難以言說的曖昧。
褚歌老僧入定似的,當做沒看見。
有門簾隔著,卻也能透進來太陽的光芒。
山頂營帳選址很好,七點鐘的陽光並不烈,卻能驅散山中的寒氣。
地麵溫暖地蒸騰出霧氣,構成一片縹緲的日色。
留在山上的學生,忍不住出來看這番難得的美景。
沒人注意到,陸離離是從教官主營帳裡出來的。
通紅的太陽圓圓的,看上去很熱烈。
然而,初升時的溫度卻不高,並不覺得曬。
“以後,你就像這輪紅日一樣,要在華清大放異彩。”
陸離離雙眼不敢向後看,生怕自己忍不住,當眾把他撲倒。
“人生的前路就像朝陽一樣,走過的每一步,看似緩慢。”
“但等到升到高處時,會發現已經站在無人能及的巔峰。”
兩人在令人迷醉的景致中,雙手緊握。
(上部,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