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克拉克楞了一下,隨即也透過蒸騰的霧氣看向羅蘭,他在羅蘭的眼中看到了無比的認真和一絲絲的戲謔。
“是嗎,那,祝你成功?”
隻是笑了一下,克拉克又伸出筷子吃了起來。
與羅蘭認識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克拉克並不是會輕易與彆人交心為友的那種人,這並非是對自我的過度保護,相反,更多的其實是為了保護彆人。
也正因此,作為自己唯一的一個朋友,羅蘭說的話,他是相信的。
但克拉克也有自己的驕傲。一方麵,他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總不至於二十幾年的生命當中一直小心謹慎,“精挑細選”了唯一的一個朋友就錯付了。
再者,說句不客氣的話,克拉克並不覺得羅蘭有能力殺掉自己,這是對自我實力的絕對認知。
更關鍵的,甚至唯一關鍵的那個原因是:這是羅蘭在飯桌上主動告訴他的。
騙。
這很好理解。
但羅蘭不太理解。
“就這?”
撓撓頭,淡定裝不下去了:“我說有人花錢雇我殺你,準確的說,連這桌子菜都是人家出的錢,你就這麼個反應,我覺得……哦!你不尊重我!你覺得我打不過你!
好你個克拉克,你這濃眉大眼的家夥,你的超級頭腦就是這麼用的是吧!說話!”
克拉克覺得這時候的羅蘭特彆有意思,更像一個正常人,而不是在天台槍殺署長,轉身跳樓的瘋狂屠夫。
“我說什麼啊,難道你真的會殺我嗎,這是明擺著的事情,我唯一想不明白的是,我做錯了什麼,會有人想殺我。”
說起這個,克拉克也不再強裝,情緒低落了很多,他確實不懂,從他明白力量要用來行善而不是作惡,並下定決心真的去這樣做以來,他一直都小心翼翼的,謹慎著甚至卑微的去做一個並非自我標榜的“英雄”,不要說像羅蘭那樣行事酷烈的把人綁到天台審判後槍決,他連主動打擊犯罪的事都不太敢於去做,一直在救火隊員一樣的隻出現在災難麵前。
人類的事情歸人類自己去處理,這是他一直奉行的原則和底線。
怎麼即便這樣,也還是生出這種事來呢。
這是超級大腦都想不通的事情。
“笨啊。”
羅蘭簡單的為他做了解答:“因為你太過強大,強大到你真的可以以絕對力量破開規則。所以,製訂規則的人,對你心懷恐懼。”
“可我真的沒……”
“你憑什麼這麼說,我又憑什麼相信你。誓言同樣是一種約束的規則,對於你來說,哪怕真的有一個掌管規則的神,神真的能束縛你嗎。”
克拉克沉默了。
世界上最清楚這件事的人當然還是他自己,羅蘭說的是對的,真的沒有人可以製衡他,隻要他願意,他幾乎可以做任何事。
“那,就沒什麼辦法破開這個局麵嗎?”
“為什麼要破開?”
“……啊?”
羅蘭突然恢複了那種不著調的樣子,笑嘻嘻的杵著下巴,挑起一邊的眉毛,看起來非常“高傲”的說道:“為什麼要破開這種局麵呢。”
“我……我不懂。”
“所以你還是笨啊,嗐,誰讓我是你的師父呢,我來教你。”
認真的將火鍋裡的食物分彆夾了幾筷子到自己和克拉克的碗裡,又分彆給彼此空了的酒杯倒滿酒,羅蘭再次透過霧氣看向略有迷茫的克拉克。
“你陷入了一個誤區。既然你有打破規則的絕對力量,那規則本身就從來沒有束縛過你,是你自己選擇被束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