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美妙的畫麵啊,如果當時我能在現場親眼目睹就好了,盧瑟這樣想到。
而最後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證據,是羅蘭本身。
盧瑟雖然是個富二代,從小被很好的保護起來,幾乎沒經曆過什麼困苦和黑暗,但源於自身性格的原因,他並不懼怕傷口、血液、慘叫這些東西。
可看到拍攝畫麵中羅蘭那副慘狀時,盧瑟險些無法控製的嘔吐。
太……慘烈了。
一條手臂的肉像老舊棉絮一樣的絲絲條條,被海水泡成發白又帶紅的顏色,更上端的上臂肌肉還在,但是斷裂的骨碴直接戳破皮肉,暴露在空氣中。瞎了一隻眼睛,隻剩半個眼球掛在眼眶下,而且整個的半張臉都被炸毀燒傷,筋肉儘毀,剩下焦黑的絲狀的肌肉,側麵看去,隱約能從破損的臉頰直接看到舌頭……
盧瑟還聽他們說,戰場最明顯的味道不是血腥味,而是劇烈爆炸後留下的硝煙味道,和……
羅蘭身上烤熟的肉味兒。
想到這,盧瑟的手指又開始劇烈的敲擊桌麵,他又開始感覺惡心了。
羅蘭沒有撒謊,他真的像他電話裡說的那樣:有點死了。
沒有人會這麼拚命的作假,也沒有人會為了作假真的用炸藥炸死自己。
這也是盧瑟生氣的底層原因:羅蘭連靠在石頭上站起來都困難,你們這麼多人一起,居然沒能殺掉他?!
到底是他真的強,還是你們真的廢物!!!
“呼……”
超人,應該是死了。這是毋庸置疑的,羅蘭有什麼理由騙我呢?
盧瑟站在局外人,站在羅蘭的角度,想了很多種可能,每一個都不成立。
如果羅蘭要騙他,那收了錢卻什麼都不做,就是最佳的選擇。
而且如今想來,羅蘭恐怕本來就有殺了超人的想法,不然很難盧瑟很難想通,為什麼他這種人會和超人成為朋友。
“果然……我們其實是一樣的人。但,羅蘭,你錯了。
無論是裝作好人的壞人,還是做著壞事的好人……
終究還是我比你要強的多。”
虛化的視線凝實,盧瑟看著自己左手邊的那條本就是紅色,又被鮮血染紅了一遍的布條,再看向自己右手邊剛剛開啟卻沒能喝上一口的酒,輕笑著抿了一下嘴唇,拿過另一隻杯子倒滿。
左手持杯,將酒水慢慢的倒在紅色碎布上,盧瑟將右手的杯中酒一飲而儘。
“就當是,為你送行吧。”
是為超人?還是為羅蘭?亦或者是彆的誰?
除了盧瑟自己,無人知曉。
而與此同時,大都會海邊的某處港口的橋下,羅蘭麵目猙獰的大口嚼著難吃到極點的生拌魚肉,將身邊那一群虛弱的小番茄支使的團團轉。
更遠處一些的水邊,嘩啦啦一聲,有人魚躍出水,杳無聲息的消失在了岸邊。
“特碼的喪鐘還在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