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沈宴禮就帶著她去了招待所。
縣城的建設情況比起鄉下好了太多,招待所也更加高端方便,總共有兩三層樓高,有點兒像後世那種便宜的小賓館,整體來說還是比較破舊樸素。
走進招待所,負責登記的地方在一樓的一個房間裡,興許是太陽快下山了,隻有一個上了年紀的中年女人在值班,她一邊快速登記,一邊程序化般說道:
“水房和廁所都在每一層樓的儘頭,熱水晚上七點以後就不供應了,需要提前接熱水的,房間裡有盆和熱水瓶,這是你們房間的鑰匙,上去吧。”
到了陌生的環境,周芸晚多少有些拘謹,友好地笑笑:“謝謝。”
招待所一天要接待的客人雖然數不勝數,但是像這麼漂亮的小姑娘還是難得一見,大娘不由多看了她兩眼,又看了看跟她一起的帥氣小夥子。
趁著沈宴禮走出大門,大娘及時叫住周芸晚,笑眯眯道:“小姑娘,他是你對象啊?你倆可長得真般配。”
又一次被人誤會成了對象,周芸晚先是一愣,隨後下意識扭頭看向沈宴禮,他一步未停地走出了大門,應該是沒有聽見。
想著以後也不會再和大娘有交集,周芸晚就隻是笑笑,並沒有接茬,攥緊手裡的鑰匙,快步追了上去。
這時身後又傳來大娘好心的提醒:“小年輕沒扯結婚證可彆住一間房哈,時不時會有公安來查房的。”
周芸晚腳下一踉蹌,差點摔了個狗啃泥,臉也跟著紅了大半,早知道,她剛才就直接否認了。
他們的房間都在二樓,沈宴禮的房間靠著樓梯往右數第一間,周芸晚的房間在緊挨著他的第二間,而鄭懷國的房間就離得比較遠了,都快靠近水房了。
房間內設施簡陋,一張木板床,一套桌椅,幾個掛衣服的釘子,基本上就沒了。
時間已經不早了,把她送到房間後,沈宴禮和鄭懷國就張羅著幫她打熱水,收拾床鋪。
許是因為原主可憐的身世,周芸晚能察覺到他們對她特殊的待遇,但她卻不是個坐享其成的性子,能搭把手的就搭把手,幫不上忙的就自己找點事做。
沒多久,房間就被收拾得乾乾淨淨,他們也就打算各回各的房間休息了。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周芸晚突然想起來一件事,開口叫住了沈宴禮:“沈大哥,你等等,我有話要說。”
雖然那軟軟的嗓音很是輕微,但是沈宴禮還是聽清了她的話,停下了腳步,扭過頭來看著麵前的女孩。
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無辜又清澈,似是怕他拒絕,又小聲地補充了一句:“就一小會兒。”
沈宴禮會意,遞給鄭懷國一個眼神,“鄭叔,你先回去吧。”
鄭懷國的目光在二人之間流轉片刻,識趣地離開了,順便帶上了門。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房間內燈光昏暗,隔音又差,樓上樓下走動說話的聲音都能聽得七七八八。
周芸晚斟酌了下措辭,拘謹地指了指不遠處的椅子,客氣道:“沈大哥,你先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