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你們可以進去了。”
陌生的聲音打斷周芸晚的幻想,她猛地回神,就看見售票員一臉不耐煩地看著她。
周芸晚這才反應過來沈宴禮剛才說的“到我們了”是什麼意思,眼睛蹭一下睜大,臉也更紅了,趕忙道歉走進了影廳。
值得慶幸的是她沒耽誤太久,說的話也隻被沈宴禮一個人聽到,不然這家影院她以後是不敢再來了。
走進影廳,或許是因為她剛才的反應太反常,沈宴禮心中困惑太深,彎腰問她:“晚晚,你……”
周芸晚恨不能捂住他的嘴巴,不想讓他問,但是她不能這麼做,不然嫌疑會更重。
於是她飛速地搖搖頭,打斷他:“我什麼都沒想。”
正巧這時找到座位的邢昭玲朝著她的方向揮了揮手,她趕忙以此為借口離開了沈宴禮,淩亂慌張的步伐,頗有種落荒而逃的意味。
沈宴禮在原地站了兩秒,失笑一聲,但顯然從周芸晚的嘴裡問不出什麼,他隻得放棄追問的心思,提步追了上去。
電影院的設施和條件自然比不過後世的高端,座椅也沒有那麼舒服,但勝在新奇。
周芸晚一邊不自在地挪動屁股,一邊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好半晌她慢慢收回目光,這年頭電影題材不怎麼豐富,畫麵也沒那麼高清,邢昭玲選了部時下正受歡迎的外國電影,講述了一對孿生姐妹在不同社會環境下的命運差異。
電影開始前,邢昭玲就準備了兩塊手絹,還給周芸晚遞了一塊,說是這部電影非常感人,保管周芸晚等會兒絕對會看哭。
聽著她篤定的語氣,周芸晚也忍不住好奇起來。
電影進行到一半,劇情即將進入高潮,身邊的邢昭玲就和影院裡大部分的女同誌一樣忍不住哭了起來,抽抽噎噎的,她旁邊的邢茂輝見她一塊手絹不夠用,還把自己的手絹給了她。
周芸晚眼眶紅潤,也有了哭意,但還能忍得住,沒有真正掉眼淚。
就在這時,她放在椅背上的手被人輕輕碰了碰,她若有所察地轉了下頭,就看見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正在她小手的旁邊小心翼翼地試探。
他似乎是想要安慰她才來牽她的手,但又礙於周圍人的存在,隻敢勾著她的小拇指,不敢全部包裹住,以免被彆人發現。
周芸晚睫毛顫了顫,佯裝不經意地抬了下頭,
恰好與沈宴禮看過來的目光撞在了一起,對視一眼,卻又被電影裡忽然傳出的動靜給嚇得回正了身子。
默了兩秒,她又感覺到了手指輕微的觸碰。
她咬了咬下唇,也忍不住給予回應,緩緩挪動小手朝著他靠近。
可就在兩隻手即將握在一起的時候,她旁邊的邢昭玲忽地把頭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哭得傷心極了:“嗚嗚嗚,晚晚。”
周芸晚心臟差點驟停,慌不擇路地收回手,然後不動聲色地拍了拍邢昭玲的肩膀。
又過了幾秒,她才轉頭看了眼沈宴禮,他應該是一直在看著她,兩人的視線精準彙合,無聲的曖昧和緊張,同時張了張嘴,卻又同時欲言又止,最終默契地化為平靜。
兩人嘴角均是藏不住的笑,彼此的心跳在這一刻悄然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