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門關上,郝平明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下意識看了眼沈宴禮的桌麵。
整整齊齊,比平日裡還要乾淨兩分,像是認真打掃收拾過,中間的地方擺放著一大疊厚厚的卷子,一半是批閱好的,另一半是還沒批閱的。
郝平明詫異地挑了挑眉,按照沈宴禮的辦事能力,這麼點卷子他應該早就批閱完了,怎麼都過去大半天了還剩下這麼多?
萬年單身狗的郝平明百思不得其解地撓了撓頭。
而另一邊,周芸晚謝過借給她電話的公安同誌,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沒了可以坐的椅子,就靠在牆上站了會兒,然後微微側頭看了眼坐在不遠處的沈淑賢和王建勇。
前者看上去仍然有些失魂落魄,像是還沒從剛才的意外回過勁兒來。
後者到底還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子,臉上也殘留著驚魂未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認出了她,時不時拿餘光瞥向她這邊,被她發現了還慌張地挪開了眼睛。
難怪她打電話的時候,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看著她,現在看來就是王建勇了。
公安同誌第一時間就讓他們聯係家屬過來贖人,但是直到現在,他們都沒有打過一個電話出去,儼然是不想讓家裡人知道這件事。
距離沈淑賢上次在醫院找那個年輕女人的麻煩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按理來說,早就該處理乾淨了,可現在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至於原因,無非就是男方舍不得徹底斷掉,兩人藕斷絲連又被沈淑賢發現了。
這一切的源頭都是來自那個出軌卻完美隱身的沈淑賢的丈夫,難不成還能叫他來贖人?到時候他要是幫著小三對付自己的原配妻子和親生兒子,未免太諷刺了些。
周芸晚目光流轉,對沈淑賢的遭遇起了幾分同情心,男人的錯,最後卻讓女人來買單。
沒站多久,她就跟著公安同誌去做筆錄了。
再次出來的時候,周芸晚一眼就看見了剛剛到公安局門口的沈宴禮,他微微喘著粗氣,額頭的發絲亂糟糟地
向兩邊飛舞著,像是一路跑過來的。
周芸晚張了張嘴,想要喚他的名字提醒他自己在這,但還沒來得及叫出聲音,就和他四處環視的視線對上了。
沈宴禮見到她的第一眼,就提步朝著她快步走了過來,在她身前一步遠的位置站定,打量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許久。
見她似乎並沒有受傷,表情也沒有不對的地方,才慢慢鬆了口氣。
周芸晚注視著他,心裡暖暖的,下意識伸手幫他理了理頭發,溫柔地問:“跑過來的?發型都亂了。”
沈宴禮愣了一下,隨即輕笑一聲。
跑來的路上,他幻想了無數個和她見麵後她的反應,卻萬萬沒想到她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關心他的發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