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情況,幾個人眼中都帶著一絲壓抑的興奮,尤其是蔣遇,更為激動。
扶著金枝的後背,跟著一行人去了偏遠一些郊區的一處民房。
在這處民房裡,金枝和童雪都被留下,蔣遇從人販子手裡拿了錢,就背著童老太太走了。
帶走童老太太不是他良心未泯,而是童老太太年紀太大了,人販子不收,再加上他這個大姑還另有用處。
蔣遇直接背著童老太太去了機床廠的招待所。
本來是想直接去機床廠找領導的,可路上耽擱了不少時間,等他們到了機床廠的時候,廠裡已經下班了。
門口隻剩下了三三兩兩的職工,找他們問童斯和,不認識。問秦含意,更沒聽說過。
實在沒辦法的蔣遇才拿出童老太太的介紹信去住了招待所。
但整個機床廠的職工們,哪怕是剛入職的新職工,就算是不認識童斯和,也不會不認識秦含意。
就憑她帶童佳回來後,廠裡已經為了她們娘倆的事情開了三遍職工代表大會了,就不可能不知道秦含意這個人。
正是因為認識,所以他們誰也不敢說認識。
機床廠因為秦含意召開的這三次職工代表大會的內容對這些職工們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情。
第一次,因為秦含意家裡丟了錢,數額巨大,廠裡讓他們所有人都要寫精神思想文明建設報告,半個月寫一次,領導還要親自看,什麼時候停止卻沒交代。
第二次,是秦含意搬家,全廠職工都要出暖房錢。
大家再不情願,也不敢提,提了就是思想文明建設不到位。
隻能憋憋屈屈的把錢給出了,就當是看在人家孤兒寡母的麵子上了。
第三次,就是前幾天,廠裡說秦含意的婆婆可能想要一個崗位給自己的大兒子,可她的大兒子不是個正乾的人,要求所有人不許跟秦含意的婆婆說出秦含意的工作單位。
凡是見到秦含意婆婆的人,能不接觸就不接觸,實在不行,就帶到李書記麵前去,由李書記來處理。
話是這麼說,誰又敢直接把麻煩往領導麵前帶呢?
大家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直接說自己不認識。
就是家裡的家屬,職工們也都囑咐了好幾遍,讓他們彆在這個時候掐尖兒冒頭。
這就造成了蔣遇和童老太太在機床廠的招待所裡住了三天,愣是連機床廠的門都沒進去。
因為招待所知道童老太太是童技術員的母親,所以大家對他們的態度都還不錯,童老太太不著急,蔣遇卻待不住了,準備背著童老太太硬闖。
而童老太太現在對這個侄子十分信賴,就連他說住招待所不方便金枝養胎,找了間民房給了人家錢,讓人家幫忙照顧金枝和童雪的話,她也是絲毫都沒有懷疑。
現在,蔣遇說要背著她闖機床廠,她也就自然而然的同意了。
她覺得不管怎麼說,蔣遇闖的時候,肯定是要顧念她這個大姑,不會硬闖的。
可誰知道,真到了闖的時候,要不是機床廠的門衛見蔣遇不管不顧的橫衝直撞,擔心傷了童技術員的老娘,沒敢動真格的硬攔,那童老太太還能不能好好的坐在李書記的辦公室裡,還真就不好說了。
即便是這樣,蔣遇說:“大姑,你彆害怕,我心裡有數的,不會讓你真受傷的。”
童老太太也還真的信。
硬闖進李書記的辦公室後,也把談判的事情全權委托給了蔣遇。
而李書記呢?
全程保持微笑,聽著蔣遇提出的訴求。
什麼用童斯和高級技術員的崗位換兩個普通工人的崗位,給他和童斯民一人一個,還要解決自己和童斯民一家人的戶口和住房問題。
他見李書記一直不說話,最後還主動退了一步,說是住房問題可以暫緩,都去童斯和家擠擠就行。
李書記聽完之後,真的很感謝秦含意給他提的醒。
雖然提醒的時候隻說了童斯民,沒說這個蔣遇,但對付無賴的辦法其實大同小異。
尤其是他避而不見的這三天,其實也在做準備。
他讓招待所的人把童老太太和蔣遇的信息都上報給了轄區派出所,轄區派出所經過跟蔣遇老家的公安聯係後,確認了蔣遇本身就有人販子的嫌疑。
老家那邊的派出所正到處找他呢,沒想到他居然跑到了京城。
也是確認了蔣遇的身份後,李書記才給了他們機會,讓他們進來。
其他人都可以不管,但童老太太,李書記還是要管的。
不管怎麼說,她都是童斯和的老母親,她活一天,廠裡就得按照規定給她發放撫恤金。
把人叫進自己的辦公室,等著蔣遇發表完自己的高見後,李書記直接一個電話,就叫早已藏在隔壁辦公室裡的公安把蔣遇給摁在了地上。
而童老太太到了這個時候,則是一下完全懵了。
等她聽公安和李書記解釋完來龍去脈後,接受不了刺激,一下子暈了過去。
她在醫院裡醒過來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要去找自己的大兒媳婦金枝和大孫女童雪。
隻可惜,那些人販子的手腳太快,等公安查到他們的時候,金枝和童雪早已經不知所蹤。
根據人販子的交代,蔣遇帶著童老太太離開後,他們就先給童雪找了買家。
那買家的口音不是本地人,聽著像是口外的,但又說要去南邊,所以他們也不知道人去了哪裡。
至於金枝,是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自己跑了的。
他們追出去沒找到人,想著沒花什麼錢,也就自認倒黴了。
得知這一情況的童老太太隻得把所有的希望轉嫁到秦含意和童佳的身上,她哭著求李書記把秦含意叫過來。
可李書記隻是搖著頭說:“老太太,你小孫女生病了,秦同誌請了長假,帶著孩子去南方治病去了,我現在也聯係不上她。”
一個人孤孤單單在醫院病房裡待了幾天後,童老太太突然開始做噩夢。
她拉著護士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護士沒怎麼聽明白,隻是依稀聽到了什麼報應,是小兒子對大兒子的報應,是她自己自作自受,罪有應得。
然後在護士不注意的時候,摔碎了輸液的瓶子,割腕自殺了。
最後給她收屍的是機床廠的人,處理她的後事,連一個月的撫恤金都沒用上。
李書記親自批錢的時候,都忍不住感歎:人呐,還是不能太折騰。老老實實的待在老家,按月領撫恤金的日子不美嗎?
折騰到現在,連命都給折騰沒了。
童老太太的人沒了,秦含意和童佳的撫恤金都領走了。
至此,童斯和留下的撫恤金就全都清了,就算是童斯民本人過來,也不可能再跟機床廠要出一分錢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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