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了船接人了,陶均樂也把自己的名字放在了前麵,但打聽清楚後,他還是沒上船。
原因無他,第一批離開爪哇國的華僑,目的地就是桂省。
為了避免遇到書裡的男女主,陶均樂在臨上船的前一刻,靈機一動,大叫道:“我不走,我要找到我爸媽的骨灰才能走。”
還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他就已經跑走了。
負責這次撤離的人員核實了他的身份後,也很同情他的遭遇,離開之前,還特意跟爪哇國對接的人員說,希望他們可以幫忙照顧這個可憐的失去雙親的少年。
終於在四月份的時候,陶均樂等到了再一次來接他們的客船。
可是這一次卻不像上一次那些人離開得那麼順利。
第一批華僑離開後,爪哇國又突然出台了一項政策,凡是要離開爪哇國的僑民,除了身上穿著的衣服外,可以攜帶的衣服不能超過四套,鞋子不能超過四雙。
離境前都要把他們需要帶走的東西拿到指定地點去,交給工作人員檢查,確認合格並登記後,才可以攜帶。
他的行李和貴重物品都在空間裡,原本想要正大光明拿回國的父母的骨灰,也因為無法通過爪哇國工作人員的檢查,隻能繼續存放在空間裡。
他是這次離開的七百多個華僑中,唯一一個沒有行李的人,也是第一個率先上船的人。
這次撤離的負責人跟上一次一樣,看到陶均樂孑然一身的上船後,對他格外關照,給他安排了客船上最好的位置。
本來他還想跟陶均樂聊幾句的,可外麵卻傳來了吵鬨的聲音。
負責人立刻跑下船,發現是有人想帶著縫紉機、自行車之類的家當登船,結果被爪哇國給扣下了,理由是這些物品沒有提前登記,不符合規定。
推著自行車準備上船的一位中年婦女哭著說:“我們去登記了,是你們不給登記。
這些東西都是花我們的血汗錢買的,不偷不搶的東西,我們為什麼不能帶走?
你們太欺負人了,嗚嗚……”
越說越委屈,最後直接坐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
負責人深呼吸了一下,將婦女扶起來,跟爪哇國的工作人員開始交涉。
可無論怎麼說,對方都是一句:“條件是早就說好了的,現在要改,就是你們違反規定。
如果他們舍不得這些東西,那就不要走。”
負責人攥緊了拳頭,擋下了後麵想要收拾囂張的爪哇國工作人員的下屬。
咬著牙關,讓下屬將人帶上船,然後對著後麵排隊上船的人們說:“同胞們,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但隻要你們上了船,那就是已經回家了。
現在你們失去的東西,等咱們回家之後,還能經過奮鬥拿回來的。
咱們不要看這一時的長短。”
這次的行動是經過了各方麵的協調才得來的,後麵還有十多次,不能因為這一時的忍不了,就讓其他人失去了平安回國的機會。
就算忍得要內傷了,他也隻能忍。
一遍又一遍的跟自己說:“小不忍則亂大謀。”
希望自己的祖國可以儘快度過眼前的難關,再儘快提高國際地位,他們也就可以不用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這麼憋屈了。
所有的人都上了船,卻在船剛離開碼頭不久,就被爪哇國用武力給攔了下來。
無奈調轉船頭返回碼頭後,才知道是爪哇國這邊又出現了幺蛾子。
非要船上除了船員和負責人之外的所有離境的人員,在他們準備好的那厚厚一遝離境手續上按手印。
負責人查看了些手續文件,越看呼吸越急促。
所有文件都要按手印,那就是七十二個手印。
全船七百多人,一人按七十多個手印,這不是離境的必要手續,這就是在故意為難他們。
這個時候的負責人已經快忍不住了,但他知道這個時候不能給祖國添亂。
尤其是回頭,看到有人想要下船查看情況的時候,他大吼:“誰也不許下船!我說了,你們上了船就是回家了,都在船上待著!”
吼完之後,安排下屬去請了領事過來,在領事的交涉協商之下,爪哇國的工作人員在負責人和領事的陪同下上船,讓船上的每一個人都再離境手續上簽了字,客船才再次駛離了港口。
在客船再次拔錨的時候,陶均樂卻著急得不行。
因為童佳想要見證他登上客船回家的重要時刻,早早的就穿了隱身衣過來陪他了。
本來兩個人一直在溝通中的,可是從客船回港後,他就聽不到童佳的回應了。
雖然知道童佳可以通過進入空間來找自己,但他還是很擔心童佳的安危。
直到他在自己的手心感受到了無形的觸感後,他才安下心來。
趁著大家都站在甲板上,沒有回客艙的時間,陶均樂和童佳一起進入房車。
陶均樂問:“佳佳,你剛才去哪兒了?我叫了你好幾次,你都沒聽見。”
童佳狡黠的笑了,說道:“那些爪哇國人那麼囂張,還明目張膽的霸占咱們同胞的財產,我怎麼能那麼便宜的饒了他們呢?”
“你可彆去收那些縫紉機、自行車和家具之類的東西,他們沒收的時候都登記了,也有那麼多人看著。
要是咱們的船一離開,東西就丟了,他們肯定還是要追過來阻止我們順利回去的。”陶均樂擔心童佳衝動行事會毀了這來之不易的撤離行動。
童佳擺擺手,說:“我會那麼傻嗎?
雖然把那些東西給他們留下,確實可惜了,可我也不打算讓他們還能繼續用。
不能帶走,也沒說不能損壞不是?
自行車,誰騎誰散架。
縫紉機,誰用誰砸手。”
“那你……剛才下船去做什麼了?”陶均樂想不出來。
但看童佳臉上的壞笑,應該確實是做了什麼的。
他猜測道:“去那些工作人員家裡去收東西?那不對,時間來不及。
去……”
正說著,看到童佳的眼神瞟向了藥匣子。
想到藥匣子裡的藥,陶均樂立刻就明白了。
他也看向藥匣子,說:“你是……”
“對啊,癢癢粉、疼痛粉、瀉藥,我全都給他們撒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