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將陶均樂送到碼頭後,說了一句:“好好學習,希望你他日學成之後成為祖國的棟梁之材。”就急匆匆去辦自己的事情去了。
陶均樂買了第一班前往百越的輪渡票。
在開船之前去了碼頭的公共廁所,一個是為了查看林家人給自己鋪蓋卷裡放了多少錢,再一個就是為了把鋪蓋卷放進空間。
後麵的路還遠,整個路程又隻有自己一個人,他要輕裝上陣。
六十年代的輪渡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安檢設施,而搭乘輪渡的人,也不止是從瓊州前往百越的。
有的距離比較近,也有很多人都沒帶行李。
所以,陶均樂一手插兜,一手隻拿船票就經過檢票口上了輪渡。
到百越是最後一站,陶均樂直接找了最靠裡的位置坐下來,就開始閉目養神。
一開始,腦子裡還在設想著路上遇到這樣那樣的情況,應該如何處理。到了學校,應該如何跟同學們相處。
可是,想著想著,他就真的睡著了。
再睜開眼睛,他是被人給推醒的。
推他的人,是輪渡上的售票員。
將他推醒後,售票員伸著手,跟他要:“票。”
陶均樂剛睡醒,還有些沒反應過來,懵懵的看著眼前這個四十來歲的女售票員。
售票員又問了一遍,他才反應過來,從口袋裡摸出船票來,交給售票員。
售票員一看,確實是到終點站的票,表情瞬間就嚴肅變得著急了起來。
她問道:“小夥子,你一個人出門,路上怎麼能睡著了呢?
你看,現在行李不見了吧?
剛才我見你沒有行李,還以為你是睡過了站,想讓你補票,誰想到,你……
哎呦,真能給我們著麻煩。
你一個人出門,你們家大人就不叮囑你幾句嗎?
走,跟我下船,我帶你去找百越的輪渡保衛處。
但中途下船的人很多,你的東西啊,多半是找不回來了……”
“阿姨,我沒帶行李,行李沒丟。”陶均樂被她拉著走下了船,才從她那帶著方言的一點兒都不普通的普通話裡聽出了她的意思,趕緊用粵語向她解釋道。
售票員一聽他會粵語,就以為他是回家的,也沒再多說什麼,就讓他離開了。
走出了碼頭,陶均樂看了看這個完全陌生的地方,拉住碼頭上一個穿製服的工作人員詢問了火車站的位置,就直奔火車站而去了。
好像除了戰爭年代,不管什麼時候的火車站都是人擠人。
陶均樂走到火車站,一看售票窗口排隊的狀態,就果斷選擇先進入房車吃午飯,等吃飽喝足了再出來排隊買票。
一進入房車,童佳已經等在裡麵了,正拿著一個本子,在上麵寫寫畫畫。
知道陶均樂進來了,她連頭都沒抬,隻問了一句:“你到百越了?”
陶均樂點頭,一邊拿鍋裝水,一邊問:“你吃過了嗎?”
童佳說:“沒有。”
陶均樂問:“吃那個紅燒牛肉口味的方便麵,你看行嗎?”
“行。”童佳回答道。
陶均樂繼續手中的動作,然後才回答童佳第一次提出的問題。
他說:“到了百越火車站,排隊買票的人太多了。
我就想先進來吃點兒東西,吃飽了再去排隊。
運氣好的話,排一下午能買上。
運氣不好,說不定,明天還得接著排。”
童佳聞言,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才開口道:“你下午先去排排隊看。
能買到就買,實在是買不到,那就等到了晚上再想辦法。”
她的意思是穿隱身衣去售票窗口裡麵,自己簽發一張火車票,把該給的錢給了,完成購買火車票的過程。
這樣,就不用第二天再去排隊了。
陶均樂不乾壞事兒的時候,總是會忘記運用隱身衣,經過童佳的提醒,才想到了這個辦法。
按照童佳喜歡的軟硬程度將麵煮好後,兩個人快速的吃完午飯。
童佳繼續自己手上的事情,陶均樂就離開房車去火車站買票了。
但也就半個小時,他就又回來了。
見他這麼快回來,童佳抬起頭,疑惑的問道:“你這麼快就排到了?”
陶均樂搖頭,說:“火車站貼了告示出來,說是從百越到羊城、湘江、鳳城的火車全都停運了。
因為中間有地方發生了洪澇,火車跑不了,快的話三天通車,慢的話需要五六天。”
“啊?這麼長時間呀?你九月幾號開學?還能來得及不?”童佳完全停下了自己手裡的動作,看著陶均樂,開始思考起來。
她遲疑的說:“要是五六天之後再通車,你還趕得上開學嗎?”
陶均樂點點頭,又搖搖頭,說:“我也不太確定。如果後麵都很順利,趕上開學是不成問題的。但後麵的事情,誰又能知道呢?”
童佳記得自己在秦含意的辦公室裡,見過一本全國文化館的電話本,見微知著,在教育係統裡應該也會有全國大學的電話本。
就算是現在是困難時期,但一所高校裡,有一部電話正常通話的電話還是應該的。
童佳說:“咱們今天晚上換上隱身衣,去找閩都師範的電話去。”
“啊?去哪兒找?”除了不知道應該去哪裡找電話,陶均樂還很疑惑,自己去找閩都師範的電話,能管用嗎?
不待童佳回答,他又問:“我是被華僑大學錄取了,隻是在閩都師範借讀一年,人家會管我的事情嗎?”
“會管,肯定會管。華僑大學現在還沒正式建成,但是就目前全國上下都在精簡高校,從一千多所大學合並成了不到五百所大學的情況下,還能審批通過建立華僑大學,就說明上麵對這所大學的重視了。
就算它有電話,肯定也是才剛申請下來不久的。
咱們就算去教育部門找到了它的電話,咱也不能打,打了就是告訴人家,咱們這電話的來源渠道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