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夫蒙副都護也說了,是石國國主要造反的,可不是我們大唐在對石國動刀啊。
是他們先造反,那就不是我大唐無禮在先了。”
方重勇嘿嘿冷笑了兩聲。
如果你反抗,那說明伱會武功;如果你不反抗,我會讓你爽到極點!
聽到這話,夫蒙靈察恍然大悟。
方重勇哪裡是想給石國麵子啊,他就是在不斷試探石國王室的底線!
今天解除現今國主一家的權力,他們不反抗。
那行,明天就輪到現今國主女兒陪方重勇睡覺以求放過了。
如果還不反抗,那就繼續加碼,加到他們反抗為止。
隻要開始反抗,那就是造反,唐軍就有出兵的借口了。
這一招,怎麼說呢,還真是妙啊!
夫蒙靈察有點理解方重勇為什麼要繞那麼多彎子了。
再立一個“石國國主”,便是將石國高層與石國百姓分開,屬於典型的“拉攏大多數,打擊一小撮”。
石國百姓會想:唐軍隻是來收拾石國國主那幫人的,換個新國主而已。等把他們收拾夠了,就不會收拾我們了。如果是國主命令我們拚死抵抗,那我們就躺平摸魚,為什麼要為國主賣命呢?
本質上說,這一招不在於能爭取多少人心,而在於不讓石國國主,在石國百姓中一呼百應。
這個政治手腕,再加上唐軍的凶悍戰鬥力,便成了遠征西域的左右手。
“夫蒙副都護應該明白了吧?”
方重勇看著已經列隊完畢,準備開始演武的騎兵詢問道。
“回方大使,末將已經明白了。”
夫蒙靈察抱拳行禮說道,順便在心中補了一句:果然還是你會玩啊,難怪你能當西域經略大使。
方重勇那層出不窮的騷操作,讓夫蒙靈察這樣的丘八們自愧不如。
“嗚!”“嗚!”“嗚!”“嗚!”“嗚!”
蒼涼的號角聲響起,兩軍之中分彆甄選出來的五十人騎兵隊,已經從大陣中出列,彼此間相隔兩箭之地,瞬間便整隊完畢。
方重勇手持鐵喇叭,大步走到隊伍跟前,舉起喇叭大喊道:
“規則很簡單,落馬者算棄權,不得再次上馬,武器是木棍和弓箭。
箭矢去了箭頭,但有白灰,被射中的人身上會留下白點。
戰後,計算雙方騎在馬上的人數和中箭的點數。一個人十個點,中一箭扣掉一點,落馬就清零。
規則都聽懂了吧,一炷香以後開始!
戰陣死傷難免,所比鬥之後,本大使絕不追究失手殺人之責。各位都是精銳,隻管使出全力,生死勿論,各安天命吧。”
說完方重勇徑直朝著觀禮台走去。
之前兩軍在庭州的種種矛盾,這一戰來解決,隻管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就是。輸了甚至死了,那就是技不如人。
對手用沒有“加料”的木棍,用去了箭頭的箭把你搞死了,那也彆恨人家出手太狠,反正你這種技戰術上了戰場也是要死的,不如現在就掛了,還能痛快點少受點罪。
“夫蒙副都護以為規則如何?”
回到觀禮台,方重勇看著夫蒙靈察詢問道。
“方大使是為了化解矛盾而來的,您這邊決定就好了,末將沒有什麼意見。”
夫蒙靈察麵色尷尬回道。
他還能說什麼,人家都把話說完了!
“對了方大使,今日為何不見何十將呢?”
夫蒙靈察忽然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情,就是方重勇的親兵隊長不見了。何昌期那個標誌性的大圓腦袋,向來都是異常醒目,向來都是方重勇身邊的一個參照物。
“哈哈哈哈,那丘八不知道跑哪裡鬼混了,看演武,看演武。”
方重勇心虛的指著前麵準備開打的那兩撥人說道,並沒有回答夫蒙靈察的問題。
就在二人說話的時候。
轟!
兩隊騎兵驟然發力,衝撞到一起!
真漢子,就要用棍棒打落水狗!娘們才用軟趴趴,沒有箭頭的弓箭!
方重勇那套他認為很簡單的規則,直接把這幫丘八們的大腦給乾熄火了。
兩撥人都是抱著同一個念頭:隻要對麵的馬上已經沒有人了,那麼不就說明我們贏了麼?管那麼多有個球用啊!
雙方不約而同的將弓弩拋到地上,騎著馬就一路加速朝對方撲過去,用棍棒開路!
場麵一時間慘烈而血腥,第一波衝擊就有人落馬,甚至還不少。
安西遠征軍這邊有一人極為神勇,如同尖刀一般劃過瀚海軍的隊伍。他麵前的瀚海軍騎手,都被棍棒掃落馬下。那股蠻力極為駭人,堪稱是無法抵擋。
不遠處觀戰的夫蒙靈察微微皺眉,他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個人很像是何昌期啊。
夫蒙靈察瞥了身旁的方重勇一眼,忍不住輕歎一聲。
這位方大使,說話辦事一套一套的,看上去很好說話。
但似乎,是個好勝心很強的人啊!
怕手下丘八打不過瀚海軍,所以派自己的親兵隊長上麼?
夫蒙靈察忽然覺得還是自己太老實了,因為他也可以派自己的親兵隊上啊!
果不其然,一炷香時間不到,瀚海軍那邊五十個騎兵都被打落在地上哀嚎。
不過安西遠征軍這一邊倒也沒有上去打落水狗,他們不要臉,方重勇還是要麵子的。贏了就彆上去吐痰了,逼格太低。
“哈哈哈哈,這個就叫不打不相識。演武勝負第二,友誼第一。軍中哪裡有隔夜仇呢,是這樣的吧,夫蒙副都護。”
方重勇微笑說道。
“是啊是啊。”
夫蒙靈察已經麻了,言不由衷的說道,已經懶得再說什麼了。
二人上前將那些躺在地上的丘八們扶了起來,好生勸慰了一番,之前兩軍之間的梁子,算是以這樣的方式劃上句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