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專打銀槍孝節(2 / 2)

“本督第一次遇到見死不救之人還如此哀傷的,安將軍不去做戲子可惜了。

來人啊,將此賊拿下!”

張忠誌指著安守忠大吼了一句。

他身後幾個魁梧的親兵,趁著安守忠還在愣神的時候,一股腦的撲了上去,瞬間便將其製服。

安守忠的親兵也沒反應過來,等自家主將被抓的時候,為時已晚。

“張都督,這是何意?”

安守忠一臉不服反問道,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就那麼點賊軍,安將軍卻是屢戰屢敗,任由其坐大!在河北肆虐!

壞了皇甫大帥的大事!

安將軍久經戰陣,現在居然連尾隨追敵都不會了,本督看你是故意在打爛仗吧?

皇甫大帥命本督前來貝州,就是專門來查你的!

果不其然,昨夜又是一場大敗!安守忠,你還有什麼話說?

張判官,將此賊押送回鄴城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張忠誌對身旁的張休說道,壓根就不聽安守忠的辯解。

“張都督請放心。”

張休對著張忠誌深深一拜道。

張忠誌滿意的點點頭,看著安守忠冷笑道:“有什麼話,安將軍自己跟皇甫大帥去說吧,某沒什麼話要跟你說的,也不想聽你聒噪!”

安守忠無話可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還能說什麼呢?

本來他就是安祿山的義子,安祿山死了,他就啥也不是了。更有傳言稱安祿山的死跟皇甫惟明有著莫大關聯,其中要害令人不敢細想。

安守忠解下佩刀遞給張休,整個人都耷拉了下來。

見安守忠還算知情識趣,張忠誌也不想作出一副小人姿態,隻是對著張休擺擺手,示意他把人帶走。

張忠誌目送著張休等人離開後,隨即對安守忠的親兵說道:“有想跟他一起去的,那便一起去,本督絕不阻攔!”

無人應答,他們就好像沒聽到張忠誌說什麼一樣。

明擺著的,大家都知道安守忠極大概率是要完蛋了,跟著他,拍他馬屁又有什麼意義呢?

忠誠如果不能帶來任何利益,那麼這種忠誠就毫無意義。

處理完安守忠,張忠誌也沒閒著,立刻派人打探消息。

然後斥候所探知的情況,也如安守忠所說的那樣:疑似銀槍孝節軍的船隊,正準備起航,沿著運河北上。現在派出騎兵追趕的話,或許還能追得上,但已經無法取得先機了。

於是張忠誌命令大軍在清河縣一帶布防,控製安守忠麾下的殘兵,廣撒遊騎探查軍情,並讓從黎陽來的漕船卸貨屯糧。

還有幾路兵馬在圍堵的路上沒有到位,張忠誌並不著急與敵軍接觸。安守忠犯下的錯誤,他不會再犯。

……

等了半天,不見人追擊,隻有一些如蒼蠅般的遊騎抵近偵查,讓人看著心煩。

方重勇無奈讓車光倩帶著精銳斥候出擊,射殺了一些河北叛軍的斥候,剩下的不敢再繼續靠近船隊,逃回清河縣城去了。

“節帥,安守忠不上套啊,這麼久都沒來。”

何昌期在方重勇身邊小聲嘀咕道。

“是啊,我都賣這麼大一個破綻了,他都不上套,不簡單啊。”

方重勇托起下巴,若有所思的模樣。

他利用有船有河的條件,已經在漕船上大量部署了絞車弩,原本是打算學當年劉裕擺一出“卻月陣”的。

方重勇故意下令慢些裝船,就是想讓安守忠探知這個情況,勾引對方孤注一擲。

結果這廝居然不派兵追擊!

某種程度上說,算是拋媚眼給瞎子看了。

“罷了,還是先撤吧。”

用計就是這樣,你謀算得很好時,對手不上套。當伱不用計的時候,對手反倒是要對你用計了!

戰爭就是一種互相算計,又你死我活的行為藝術。

方重勇無奈擺了擺手。

“節帥,會不會因為是您名聲在外,嚇得安守忠不敢來了啊?”

段秀實也附和道,方重勇身邊眾將麵麵相覷,似乎都同意這個看法,但卻不敢當著方重勇的麵說出來。

方重勇用兵,凶猛如虎,狡詐如狐。

陰險套路一環接一環,讓人防不勝防。

安守忠吃了那麼多次虧,傻子也被坑成人精了。換做是他們,現在這樣也不可能貿然追擊的。

“我們就這麼點人,難道不是那些河北賊軍爭搶的軟柿子麼?”

方重勇一臉疑惑反問道。

這話不知道該怎麼接,其他人隻好保持沉默。

不一會,車光倩帶著一個受了箭傷的俘虜回來了。

方重勇隨便審問了一下,發現他竟然不是安守忠的部曲,而是援兵張忠誌部的人。

張忠誌這次帶了兩萬人來增援貝州,或者叫取代了安守忠了職務,總攬圍剿事宜。

“組建了討賊都督府,節製好幾路兵馬啊。”

得知張忠誌竟然是行軍大總管,方重勇麵露古怪之色,半天都沒說話。

何昌期見狀,低聲問道:“節帥,這個張忠誌有什麼不妥麼?”

“也沒什麼不妥的,真要說的話,這就是個很幼稚的人吧。”

方重勇喃喃自語道。

他前世的時候看那種無聊段子,其中就有張忠誌的。

此人晚年被方士術士迷得暈頭轉向,當傻子一樣愚弄,最後還被方士給毒啞了,三日後去世。

當然了,他那時候已經不叫張忠誌了,而是改了名字,叫李寶臣!

這家夥腦子有坑,經常被人欺騙。

騙他的人包括但不限於基哥、安祿山、田承嗣、唐代宗等。他容易輕信他人,又喜歡事後因為被騙後悔而惱羞成怒,心中的小九九還特彆多,喜怒無常好算計,好猜忌。

是一個很會打仗,槽點也極多的爭議人物。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李寶臣似乎被田承嗣在腦門上貼了“傻逼”二字,幾乎是見一次騙一次,這位不知道在田承嗣手上吃過多少大虧。

“節帥?您莫不是認識這個張忠誌?”何昌期疑惑問道。

幼稚這個點評,讓在場眾人疑惑不解。

“認識倒是說不上,不過某倒是想到了一個辦法,可以敲打敲打他。”

方重勇眼珠一轉,心中已經有了定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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