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雷布斯沒有多對家裡的地毯編織多指手畫腳,貢吉拉的管理手段他沒什麼不放心的,她比他了解這些土著的多。他隻是去市場上又好好搜尋了一遍極少數沒有買到的顏色。還是沒有找到後他也隻能放棄,決定用近似的色彩代替。
不過有一個意外的驚喜是他在一個大海商那裡發現了一些蠶絲。
那商人的貨物裡有一批科斯女袍,他雇傭了兩個以身材動人著稱的妓/女穿著袍子站在比雷埃夫斯港最熱鬨的地方展示。那衣料輕薄柔軟,穿在身上仿若無物,身體的每一根線條都纖毫畢現,甚至透過衣服能隱約看見綠眼妓/女肩上的一顆痣。
古希臘人見慣了垂墜感很強的厚重衣料,看到這個競相驚呼:“透明的!這衣服是透明的!”
塞雷布斯恰巧從附近經過,發現那衣料是蠶絲的,驚訝至極。擠過去急切地問商人:“這衣料你是從哪裡買的?”
商人低頭看看他,哈哈大笑道:“男孩,難道你也懂得這種衣服的美麼?從哪裡買的可是我的機密呢!”兩名妓/女也挑逗地故意衝他拋媚眼。
塞雷布斯當然不至於為此窘迫,但他知道自己有些失態了,冷靜了一下,說:“我隻是奇怪它是什麼做的,看起來和羊毛、亞麻都很不一樣。”
商人用一種神秘地語氣說:“當然不一樣,這既不是羊毛、也不是亞麻。這是科斯人從最深、最危險的密林中的樹木上摘來的一種稀奇的果實,他們將它紡成了線織的布,珍貴無比。”
“科斯人?”塞雷布斯失望地說。他一眼就能確定那布料絕對是蠶絲,這個商人估計自己也不知道這種布料是怎麼來的,在胡編亂造。但應當也不是中國來的商人,或是去過中國的商人帶來的。來自遙遠的東方神奇織物可比來自密林傳奇的多,更能增加商品的價值。他就記得東西方文化交流應該到秦漢時期了。
商人又從自己的貨品裡拿出了些蠶絲纏成的線團展示,“就是這種線。”陽光下潔白的絲線反射著微微的光澤,十分美麗。
塞雷布斯買下了那些線團,並又向海商訂購了一批。科斯離雅典不遠,塞雷布斯付的報酬很可觀,海商答應二十天內必定給他送到,兩人還簽訂了契約。
雖然沒有得到故國消息,但能買到蠶絲也是意外之喜。
波斯商人訂做的這張地毯要求怎麼奢華怎麼做,他將粗羊毛紗線全部改成了上等毛紗線,還打算在編織時加入金絲銀線。但是跑遍了雅典的金銀鋪,沒有匠人車得出金銀線,好像此時的工藝還達不到。沒有金銀線,用昂貴的蠶絲也不錯。他打算用蠶絲編織一些花朵的花心。
在尤尼科斯莊園他們今年收到的春毛收拾的差不多了,塞雷布斯準備讓梅加娜和兩個男奴回來時,有一樁意外的生意找上了門。有人找到塞雷布斯,想委托他家給染一批布料。
塞雷布斯當然沒有把錢往門外推的道理,不到接了生意,還乾脆到比雷埃夫斯港賣起了彩紗,生意很不錯。利潤雖然不能和布匹、地毯生意相比,但支撐他們的日常花銷也綽綽有餘了。塞雷布斯手裡甚至很快又攢起了一小筆錢,打算把在入海口附近那片地的房屋建起。
建房也需要在市政廳登記,他又去找了阿裡斯提德。
阿裡斯提德陪他去登記好,忽然問:“塞雷布斯,建好這座房屋,你還有彆的計劃嗎?”
塞雷布斯說:“有一些,怎麼了?”
阿裡斯提德問:“是什麼?”
塞雷布斯沒有瞞他,說:“我計劃推出一種新布料。”就是那些羊絨。
阿裡斯提德又問:“那之後呢?”
塞雷布斯有些詫異地說:“我還沒有想好,不過到時應該會有新的事情要做。怎麼了?”生意是做不完的。
阿裡斯提德說:“你已經快七歲了,該上學了。”按照法律規定公民家的男孩七歲就得去上學了,不然城邦官員就該來乾涉了。
塞雷布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