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追凶(中4)(2 / 2)

那個奴隸略微平靜了一些。

彌隆斯也向證人們這邊看來。阿裡斯提德已經回到了這裡,與塞雷布斯一人一邊站在那奴隸身旁。

彌隆斯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與哈律斯見麵,是因為這個男孩太令人同情了。因為一些原因,他常常被人欺負。他父親不管他和他母親,有一次他們母子遇上了些困難,我幫助了他們,他因此很感激和信任我。我想他是缺乏同性長輩的關愛,他遇到問題常常來找我傾訴。但是她母親不想與我們這些舊識接觸,所以我們才私下見麵。那晚我與哈律斯見麵是在他和達奈斯在一起之前,我們說了一會兒話,他就走了。我走在後麵,看到了達奈斯與他說話。隻是我想他們到底是同學,沒有多管。我絕對想不到會出這樣的事情,我沒想到達奈斯一個兒童會那麼殘忍。哈律斯死後我極為自責,我應該送他回家的。所以我才這麼激烈,想為他爭取一個公道。之所以之前我沒有提起這件事,是因為怕節外生枝。”

盧西烏斯問:“難道不是怕人們發現你比達奈斯更有可能是凶手嗎?”

彌隆斯露出有一些無奈的樣子,說:“我就知道這點說出來,會被你們抓住不放,以此為那個男孩開脫。隻是他已經承認過那晚他帶著奴隸打了哈律斯,還把他關進了廢宅啊!你能肯定哈律斯頭上的傷不是在無意被他打的嗎?”

盧西烏斯向陪審員們說:“可是我們從廢宅中找到了砸死他的凶器。”

他走到執政官和陪審員們跟前展示一塊圓石,“請看這塊石頭,它上麵還沾著血跡。它是從那座廢宅的草叢裡找到的,我相信它就是殺死哈律斯的石頭。它是一個七歲男孩能輕鬆拿起來殺死人的東西嗎?使用它的人一定是個臂力強勁的成年男子!”

執政官和陪審員們傳看那塊沾著黑褐色血跡的石頭,看過的人都把懷疑的目光投到了彌隆斯身上。

彌隆斯看到那塊石頭瞳孔猛然一縮,說:“誰能證明這塊石頭就是殺死哈律斯的凶器?誰能證明這是你們從廢宅裡找到的,不是自己偽造的?我們找到哈律斯那天什麼也沒有發現,已經隔了這麼久,誰知道這塊石頭是從哪裡來的!”

盧西烏斯向陪審員們說道:“這是阿裡斯提德帶來的,我想請他說這塊石頭的來曆。”

主審官讓阿裡斯提德上台。

阿裡斯提德帶著塞雷布斯上了台,先向神發誓自己的每一句話都是真話,然後說:“這塊石頭是我和神眷之子今天在廢宅裡發現的。”然後詳述了怎麼去到了廢宅,在那裡遇到了塞雷布斯。塞雷布斯也鄭重發了誓,講述了發現這塊石頭的過程。

彌隆斯仿佛非常好笑地大笑起來,說:“這兩個人都與阿爾刻邁翁家關係密切,一個是克裡斯提尼的密友,一個隻是個剛獲得公民權的小商人之子,卻在阿爾刻邁翁家的文法學校裡上學。他們做出對我這樣不利的證言,公民們,你們認為他們的證言有可信度嗎?”

阿裡斯提德沉下了臉,嚴肅地問:“彌隆斯,你是在指證我們發假誓麼?”

發假誓是非常嚴重的指控,快等於指控一個人瀆神了。

彌隆斯道:“阿裡斯提德,你都指控我殺人了。你與克裡斯提尼的友誼人儘皆知,一些合理的懷疑難道我都不能有嗎?”

這畢竟是個沒有痕跡鑒定的年代,雖然彌隆斯承認了自己在凶殺案案發的當晚單獨見過哈律斯,阿裡斯提德帶來的那塊圓石也加重了他身上的嫌疑,但當晚沒有人捉到他的手,哈律斯的父親又無意為他複仇,之後他說話又滴水不漏,這次公審最終沒有審出什麼名堂。

不過盧西烏斯也沒有太失望,他與彌隆斯一番唇槍舌劍,雖然沒能讓彌隆斯認罪,但也讓人們意識到兒子達奈斯並非這件殘酷案件的唯一嫌疑人,甚至不是最有嫌疑的人。

雅典人對他們家與他兒子的敵意消退了很多,已經心滿意足。

但是塞雷布斯卻很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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