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修)
近年來,雅典人私下裡最愛議論的八卦是有多少傑出人士在追求神眷之子,以及神眷之子多麼冷酷,怎樣花式拒絕他們。
“提波斯的新詩你聽了嗎?‘我嫉妒那芬芳的茉莉,今天早晨它開出新雪般的白花,令你經過他身邊時暫停腳步……’”
“寫的真美啊!但神眷之子還是不動心是嗎?”
“他還是不動心。”
“真想知道誰能打動他,太陽神阿波羅嗎?如果這首詩是為我寫的,就算詩人醜的像瘸腿的赫菲斯托斯(1),我也會答應他的追求。”
“聽說托爾米德斯在用帕洛司的大理石(2)為神眷之子雕刻一尊塑像。”
“托爾米德雕刻一尊人像最低要收費二十明那!上次柯林斯人出價一塔蘭特,請他去柯林斯為他們的奧林匹克英雄雕一座塑像,他都不肯。誰請動他為神眷之子塑像的,這是出了多少錢才請動了他?”
“是他自己自願的,沒有人付他酬勞。據說神眷之子去過一次潘那希尼恩運動場,軀體之美使得托爾米德那尊最著名的愛神像黯然失色,托爾米德發誓要將那神聖之美永留人間。”
閒談的人們敬畏地沉默了一會兒,都讚同道:“那樣的美,確實應該把它永遠留在人間。隻是神眷之子外表雖然美,但是心卻像石頭一樣冷酷……”
但無論人們在茶餘飯後的閒談中對塞雷布斯的冷酷多有意見,對他的追捧卻有增無減。
陶器作坊生產的花瓶陶罐等器具,隻要刻上塞雷布斯的名字就會被人爭相購買;雅典最好的陶匠歐弗羅尼奧斯曾經燒過一批繪著神眷之子畫像的陶器——並不是很像,但每一件都被賣出了極高的價錢。受他啟發,城中所有陶器作坊都聲稱他們陶器上所繪的年輕男孩子是塞雷布斯,搞的來雅典販運陶器回去賣的,不了解情況的異邦人,都以為“塞雷布斯”這個詞在雅典就是“美”的意思……
外界的追捧對塞雷布斯來說除了讓他受到了更多的騷擾,沒有彆的意義,他生活的重心仍然放在生意和學習上。尤其是生意,近年來他幾乎是有些急切地壯大著自己的力量。
不是因為被騷擾。在去年年底,一個叫阿裡斯塔哥拉斯的米利都人來到雅典,到處遊說公民,說波斯人的地盤亞細亞遍地都是財富,波斯人在作戰時既不帶□□又不帶盾牌,很容易就能被戰勝,富有的米利都被波斯人侵略壓迫,如果雅典人能去拯救他們,既是正義的,又能得到巨額的財富報酬。
雅典的幾萬公民財迷心竅,居然相信了,派出二十隻戰船與一些盟友去到波斯人的城市薩爾迪斯,攻打並焚燒了那座城市。
塞雷布斯年紀小不能參加公民大會,直到戰船出發之後才得知了這件事。他知道這件事之後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