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雷布斯稍微鬆了一口氣,說:“給那個女孩換個輕些的活計,彆讓她再乾重活了,或者就讓她養著。”
梅加娜愣了下,但還是回答道:“好的。”
塞雷布斯站了一會兒,又返回去找貢吉拉,說:“母親,多裡卡的事情我知道了,你打算怎麼處理?”
貢吉拉說:“梅加娜還是告訴你了?你彆擔心,我與你父親談過這件事。他說不管是男是女,都留在家裡當奴隸,或者你要不喜歡了等生出來扔掉也可以,他也不想把家裡的財產再分出去一份。”
塞雷布斯難以置信地問:“什麼叫‘留在家裡當奴隸’,或者‘扔掉’!?”
可能是他的神情過於震驚了,貢吉拉走到他身邊,安慰地撫了撫他的手臂,說:“就是當成普通的奴隸養,或者放到集市或神廟那裡,看誰願意撿走。城邦裡誰家的孩子不想養,都這麼辦。”
塞雷布斯不相信地問:“這是父親的意思?那可是他的孩子啊!”
貢吉拉說:“你父親說女孩得為她置辦嫁妝,男孩得分出去財產,不如就當奴隸。反正奴隸的孩子也沒有公民權。”
塞雷布斯還是難以置信。他知道男人一旦冷酷起來可以有多冷酷,也知道馬庫托利斯是個自私自利的人。但家裡又不是窮到養不起再養一個孩子,還是難以理解他的做法。他說:“這種事情做出來會被彆人知道了會被嘲笑死?”
貢吉拉神情也有些不以為然,但還是說:“你父親說,這麼做的人很多,不止咱們家。”
塞雷布斯斷然拒絕:“家裡的奴隸我以後都要釋放的,不能那麼做!”
貢吉拉對此並無意見,說:“你想怎麼樣都可以。”
塞雷布斯說:“彆讓父親再碰家裡的女奴了,他再打誰的主意了告訴我。”
貢吉拉答應道:“我知道了。”
塞雷布斯無奈地離開家,決心給馬庫托利斯一個教訓。
他很快拿定了主意,讓科德勒斯找了幾個人設套,假裝是顏料商人遇到了急事,要賤價賣掉一大批珍貴的顏料,用假貨將馬庫托利斯手裡的錢全掏乾了。馬庫托利斯遭受到巨大的損失,心痛到小病了一場,難受了好些日子,彆說去找紅潤雙頰,許多天連飯都吃不下去。塞雷布斯做的很徹底,連下一季收羊毛的錢都沒給他留下。
馬庫托利斯不得不向塞雷布斯借錢周轉,塞雷布斯給了他錢,但要求他不能再碰家裡的女奴。馬庫托利斯雖然不覺得碰碰女奴是什麼大事,但內心深處對塞雷布斯其實有些畏懼,就算塞雷布斯不給錢,隻要說一聲也不敢拒絕,答應了,安分了挺長一段時間。
梅加娜按照塞雷布斯所說給多利卡安排了輕省的活計,還在生活上挺照顧她,但多利卡卻沒能順利生下孩子。她生產時孩子腳先出來了,把她送到公共醫生那裡也沒能救下她和孩子的命。
百麗兒被這件事嚇得不輕,梅加娜也挺不舒服,倒是馬庫托利斯若無其事。他隻惋惜死了一個奴隸所造成的財產損失,竟然對自己的孩子死在母親腹中這件事什麼表示都沒有,讓人心寒齒冷。
而且更讓人心寒的事,這件事過去沒多久,他竟然不知怎麼又被紅潤雙頰迷住了,因為沒有錢,還偷了貢吉拉一枚戒指去討好紅潤雙頰。他不知道的是,那枚看似不起眼的戒指是塞雷布斯交給貢吉拉的信物,拿著那枚戒指的人可以調動普拉托所有的錢和人。